週四郎將梯子放在馬車頂上,愣是逼著大吉把馬車趕到了西牆外,然後他就在滿寶和白二郎的注視下爬上了牆頭,跨坐在牆上後伸手將梯子提了起來,拉上牆頭,然後放到另一邊擺好。
他得意的朝下面仰頭站著的滿寶抬了抬下巴,勾了勾手指道:“快上來。”
滿寶立即興奮的爬上草垛,週四郎伸手拉了她一下,將她拉到牆頭,然後她就自己扶著梯子爬了下去。
“四哥,我的書籃裡有筆墨,把我的書籃也放進來。”
週四郎就衝大吉招手,“嘿兄弟,趕緊幫忙啊。”
大吉無奈的拎了一個書籃上前,遞給他。
白二郎也拽著週四郎的手爬上了牆頭,他沒爬過梯子,所以頗有些心驚膽戰的。
一隻手扶著週四郎,一隻手扶著牆頭,顫顫巍巍的朝著梯子伸出了一隻腳。
站在下面的滿寶嫌棄得不行,扶著梯子道:“你別怕呀,踩住梯子就好了,我給你扶著呢。”
“你說的容易,我又沒爬過梯子。”
白善拽著衛晨過來時,看到的就是白二郎一腳站在梯子上不敢往下的情景。
他一下就驚住了,週四哥還真弄來了一個梯子?
而衛晨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他立即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沒發現人來才鬆了一口氣。
倆人立即跑了上前。
白善指揮他,“你是不是傻,我見人都是揹著下梯子的,你怎麼仰面下梯子?”
白二郎:“週四哥也沒說不能仰面下呀。”
週四郎:“我仰面背面都行,我哪兒知道你怕高?不對啊,你爬樹也挺溜的呀,怎麼那會兒不怕高?”
滿寶則在下面指揮,“你轉一下腳,背過身去看看,咦,爬樹的時候好像也是面向樹,背朝外的。”
幾人嘰嘰喳喳的吵鬧不休,衛晨都快要急死了,“你們收斂一些啊,這是在府學,府學!一會兒學官過來了可別說認識我。”
白二郎總算在大家的指揮下爬下了梯子,週四郎這才去接大吉手裡的書籃,提著蹬蹬的往下爬。
他左右轉了轉脖子,見入目之處都是果樹,就拍了拍一根樹幹問,“你們府學又不是果園子,怎麼種這麼多桃樹?”
衛晨:“……這是杏樹。”
“哦,”週四郎收回了手,笑道:“這杏樹和桃樹長得還挺像的,對了,這梯子你們打算藏在哪兒?”
衛晨瞪眼,“梯,梯子要放在這兒?”
“當然要放在這兒了,不然每次你們要用的時候還大老遠的從家裡運過來呀,這梯子不短,今兒放馬車頂上運過來時好多人都看呢。”
已經飛進來的大吉想:你也知道好多人都看呢?
“你們放這兒,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週四郎:“打死不認。”
滿寶道:“我們藏嚴實一些。”
衛晨就示意他們去看周圍,指著眼前的這二十來棵樹問,“怎麼藏嚴實?”
週四郎思考。
“而且,你們人從上面這裡走了,梯子誰給你們藏?”
大家一致看向他,然後目光再齊齊一轉,看向白善。
白善咧嘴笑,“一點兒問題也沒有,所以藏哪兒?”
週四郎則看向滿寶,“論藏東西,天下誰也比不過我家滿寶,滿寶你說。”
滿寶:……藏科科那裡,關鍵是她敢說嗎?
滿寶左右轉了又轉,看了又看,忍不住求助科科,“科科你說呢?”
科科:“人的視覺會受到光和陰影的影響,而論對這方面的運用,宿主應該請教一下您身邊的大吉先生,他總可以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滿寶便看向大吉,問道:“大吉,要是你來藏,你藏在哪兒?”
大吉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還是伸手指了一個角落。
有什麼辦法呢?這顯然已是不可逆的事了,連莊先生都站在他們這邊,所以與其看著他們碰壁,不如幫一把。
在大吉的指點下,他們扛著梯子來到了一棵角落裡的杏樹邊上,大吉主動幫他們把梯子靠在了杏樹上。
然後大吉退後一看,發現不仔細看,還真沒人能發現這梯子。
最主要的是,他們是明知道這裡有梯子,所以是有目標的盯著看才看出來,換一個不知情的來,恐怕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衛晨都忍不住衝大吉伸出一個大拇指,誇讚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