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著做吧,再額外給娘做一碗雞蛋麵,估摸著等會兒娘醒來後會想吃。”呂氏伸手從趙婆子衣兜裡掏出鑰匙,交到王氏手中。
王氏接過鑰匙,連看都沒看呂氏一眼,轉身便走向櫃子,取出糧食直奔廚房準備做飯。
“三弟妹,你家那倆小子今兒個下午可是幫著閻顏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呢,可我咋沒瞧見閻顏給你們點兒啥好處?你不去她那廚房,瞧瞧她到底弄出些啥好吃好喝的來,也給你那兩個兒子帶點兒回去,總不能讓他們白給人家幹活兒吧?”呂氏對於這兩位弟媳的性格,可謂是瞭如指掌。
要說這王氏呢,還挺好面子的,而且有點責任感,是孃家的長姐,以往很愛貼補孃家;至於周氏,表面上看是那種斤斤計較、小氣巴拉的主兒,但實際上卻是個是非分明的人。這個周氏,誰要是對她有恩,她肯定會記在心上;不過想從她身上撈到半點兒便宜,那也是門兒都沒有!
果不其然,呂氏話音剛落,周氏半句廢話沒有,立刻邁步朝著小廚房去找閻顏算賬去了!
院子裡下午忙忙碌碌的幾個人,已經散去。
周氏氣勢洶洶地來到閻顏面前,還沒開口,閻顏先開口了:
“三舅媽,下午大舅媽叫李興和李貴到我這裡來玩兒,他倆玩得太高興了,竟然把我那些上等的青磚給砸壞了好多塊!你看這事兒該怎麼辦才好……”
“小癟犢子!我回去收拾他們去!”周氏鐵青著臉,她怒目圓睜,順手抽了一根柴火棍,去後院收拾兩個兒子去了。
閻顏這邊繼續收拾小廚房,而正房那邊呂氏見兩人都出去了,這才同何大媽小聲說:
“何大媽,您看得可真準!自從我家那外甥女兒病好以後,我們家就沒消停過,整天吵吵鬧鬧的。今天她又不知道發哪門子瘋病,非要把好好地工具房改成廚房,這廚房還沒弄好呢,我婆婆就發起了高燒”
“哎喲,你們家這可是破土動工了呀,難道沒有給土地爺上香嗎?”
“什麼都沒有,我們哪裡料想到這個呀!”呂氏忙不迭的說,急忙撇清關係:“這也不是我家的小孩兒,她這個,罵不得說不得!”
何大媽聽後若有所思,閉上雙眼,開始掐算手指。
沒過多久,她便睜開眼睛緩緩說道:
“你婆婆現在的狀況挺嚴重的哦。她不僅冒犯了土地爺,還被小人剋制住了。土地爺大人大量,只要你們備上香燭,再準備一些祭品,明天一大早就去土地廟,好好的祭拜一番土地神,應該就能平息他的怒火。但若是不除掉那個小人,你們家以後恐怕還是會不得安寧吶。”
“何大媽,那小人要送走才行嗎?”呂氏戰戰兢兢地問:“她要是不在這裡,是不是就克不到我們李家了?”
何大媽肯定地點點頭,“那當然啦,必須得快快送走才行啊。”
呂氏連連應聲,又問道:“那要怎麼送呢?”
何大媽眼珠一轉,湊到呂氏耳邊低語了幾句。
呂氏聽後臉色微變,但還是咬牙道:“好,我知道了。多謝何大媽指點迷津!”
她看著炕上昏睡的趙婆子,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把閻顏這個剋星趕出李家!
何大媽即將離開,呂氏出門找人來送行。待呂氏離去後,何大媽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她對這一家人甚是不屑,但對閻顏更為忌憚。
想當初,她還是個穩婆,但因為其接生手藝高超,所以十里八鄉但凡有待產婦人都會提前和她預約,並請她前去幫忙接生。
李柳穗懷孕才五個月的時候,閻大雷便迫不及待地提著一簍子雞蛋找上了門來,請何大媽務必答應等李柳穗臨盆之時由她負責接生事宜。見對方這樣誠懇熱情,何大媽自然不會推脫,於是雙方就此約定好了時間。
哪知道李柳穗懷孕才七個月就早產了!
閻大雷瘋了一樣把何大媽拽到閻家,等她到的時候,李柳穗已經不行了,而那個可憐的孩子則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之中,小小的手還緊緊抓住尚未剪斷的臍帶……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還記得她當時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哆哆嗦嗦地拿起剪刀剪斷了臍帶,將小孩兒抱起來,她才察覺到這個孩子居然還有微弱的呼吸!
她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嘆道:這小孩兒的命真大!
她除了接生,對於面相命理也有一些研究,一眼看去,就看出這小孩兒是個克母克父的天煞孤星命,這種人她她向來都是儘量敬而遠之,以免招惹無妄之災。畢竟若是一個不慎洩露天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