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是嬌滴滴、偶爾會發發小脾氣的小娘子,而不是這個一生氣就能倒拔柳樹的大力怪,這要是娶回家,刺激是刺激,但恐怕自己這條小命也撐不了多久。
想到此處,宋屠夫不禁渾身顫抖起來,心中暗自慶幸剛才沒有過於衝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此刻,他只盼著能夠儘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遠離閻顏這個可怕的存在。
“怎麼,宋老闆不覺得自己好?”閻顏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與此同時,她那雙眸子輕輕一斜,目光如炬地瞥向身旁的趙婆子。卻見到趙婆子眼神慌張,想來是想到前晚上見鬼的事了吧。然而,即便已經受過慘痛教訓,但她似乎並沒有長記性。
再看看李家人,自見識到閻顏拔下柳樹,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完全沒想到閻顏竟然如此厲害。尤其是呂氏,更是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閻顏靜靜地凝視著這群人,眼眸深處閃爍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厭惡情緒。
其實,她原本並無惡意,明明李家人只要不作,她也不想讓他們太過難堪,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她暫時不會拿他們怎麼樣。她本只是打算把原身的家產奪回來,將李家人趕出閻家院子,也就罷了。然而,事與願違,李家偏要無風起浪、自討苦吃,那讓她怎麼辦呢?她又不是隻捱打不還手的性子!
被壓在柳樹下的宋屠夫現在也不敢亂動了,他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我姓宋的克妻的名聲,早就傳遍十里八鄉了!偏偏你這老婆子,竟然還非要把自己的親外孫女嫁給我!你是不想外孫女能長命吧!”
事已至此,為了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兒,宋屠夫已然顧不得許多了,甚至開始不惜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反正經過今天這麼一鬧之後,估計他更難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女子了。
橫豎都這樣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呢?而這一切說到底,全都怪李家那些人,如果將來有機會,他一定會找李家人報今日之仇!
聽到這話,閻顏面露冷笑,轉頭對趙婆子說道:“外婆,你聽聽宋老闆他自己是怎麼說的。”
趙婆子心裡暗叫不好,但臉上還是努力維持著鎮定,急忙開口解釋道:“閻顏呀,你知道的,我平時也不怎麼出門,又哪裡會曉得這些事情呢?這次確實是外婆的不對,我們不嫁給他便是了,外婆再給你尋一門更好的親事。”
“那倒是不必,我的事情無需你來操心。”閻顏面無表情地說道:“這門口除了柳樹,還有榆樹,房屋後面更是有著一大片樹林子。以後來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我就往這樹下壓一個。你瞧這個像不像沾糖人兒,還挺好看呢。”
說完話後,閻顏往宋屠夫身旁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受到柳樹的擠壓,原本已經逐漸適應這種痛苦感覺的宋屠夫,突然間再次感受到劇痛襲來,並且疼痛程度比之前還要強烈許多倍。他忍不住又開始哇哇大叫起來:
“哎喲喂呀……小姑奶奶啊,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小人一馬吧!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啊!也是小的痴心妄想妄圖癩蛤蟆吃天鵝肉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啊……求求您千萬不要再用力啦……否則的話小人昨晚吃進去的東西恐怕都會被活生生地壓吐出來哇……”
閻顏的嘴角微微上揚,語氣平靜地開口問道:
“宋老闆,聽人說你現在還缺個媳婦兒,究竟是誰這麼好心腸幫你介紹媳婦兒的呀?”
宋屠夫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深吸一口氣後,扯開嗓子破口大罵:“呂氏,你這個毒婦,故意害我!小姑奶奶,就是她!”宋屠夫仰頭恰好與呂氏對視,若不是身體無法動彈,說不得就要撲過去,活撕了呂氏。
呂氏眼見如此情形,嚇得連連後退。
“大舅媽,您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給你兒子戴綠帽嗎?”閻顏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呂氏,語氣冰冷地質問道,“我和李郴還有婚約在身,雖說他是我閻家的贅婿,但是一女不事二夫,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不是,我郴哥兒不是,閻顏,你不要胡說!”呂氏做夢也想不到,閻顏居然把這件事情給抖露出來,她嘶喊著,想將閻顏的聲音壓下,祈禱方才周圍沒有人聽到。
“要不要我把訂婚書拿出來給你看看呢?”閻顏目光緊緊鎖定在呂氏身上,眼中滿是嘲諷。
不要啊!求求你了閻顏,大舅媽求你了,千千萬萬不要啊!”呂氏滿臉懊悔,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事情怎麼就到了這一步呢?若是閻顏將那份婚書公之於眾,那可就真的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只要那婚書沒被人看到,一切便仍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