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閻顏如今的能力,怕是一根小手指就能讓他們李家灰飛煙滅。
呂氏憂心忡忡。
李郴卻不以為意。
“娘,閻顏不就一個小丫頭,她一個人住那樣的大院子?還是說把那院子賣給祥雲山莊了?”他很是不屑一顧。
對於閻顏他一向都是看不起的,那是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小丫頭而已,自己也從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如今似乎很是了不起了?
但是他從心底還是看不起閻顏的,一個孤女而已,要不是有他們家撐腰,她早就爛成一把骨頭了吧。
娘怎麼異想天開,讓自己和閻顏道歉。
道哪門子歉,自己欠她什麼了!
李郴從來沒有想過他的那一封退婚信,導致了病中的閻顏一蹶不振,已然死去,換了現代的閻顏過來。
“郴兒,你別胡說了!留神又要捱揍!”呂氏往外面看了看,那祥雲護衛隊的人,對閻顏可是護的可緊了。
若是讓他們知道有人在背後編排閻顏,那又是一樁禍事。
“娘,你怎地這麼害怕,她能有什麼能耐!”李郴還是不以為意。
呂氏眉頭緊皺,又向孫氏那邊看了一眼,這才壓低聲音說道:
“閻顏早就不是原來的閻顏了!那祥雲山莊的東家,就是她。”
“什麼?”李郴瞪大了眼睛,這件事比之他被榜下捉婿還要讓人震驚。
“我也不知道很多,不過那些人都是聽閻顏的,我聽到他們稱呼閻顏都是閻東家。”
呂氏儘管知道的不多,也知道如今整個大柳樹村,基本每家每戶都有靠著祥雲山莊吃飯的人。
“所以那個院子是閻顏奪走了,不是因為分家不公,讓閻顏鑽了空子?”李郴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呂氏訕訕地點了點頭:
“那段時間家裡真是邪了門了,什麼事都不順利你二叔和三叔他們又鬧著分家。”
“我們從書院那兒拿到你的信之後,回來就和閻顏說了。那時候閻顏正在生病,聽到說你已經娶了別人,當時就昏死了過去……過了好幾天才醒過來。”
呂氏說起這些來,還心有餘悸。
“她醒了之後,就變得和她爹閻大雷一樣了,力氣特別大,門口那棵柳樹,就是她赤手空拳給拔出來的……”
“後來咱們又惹了閻顏,家裡面鬧騰了幾次。最後一次請了村老來”呂氏有些不願意說,不過還是說了出來:
“老二和老三家裡,平分了家產,一家去鎮上租了房子,另一家在村裡建了房子咱家因為原來你讀書耗費了公中太多銀錢,所以分家也沒有分到什麼東西,就租了這個院子來住。”
剛才呂氏本來不想李郴知道這些,但是看李郴似乎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去得罪閻顏,她不能不將真相告訴李郴了。
至於接下來要怎麼做,由他自己定奪,呂氏絕不參與。
李郴沉思了一會,家中這變故它確實沒有料想到,是因此而來。
他可不認為這是他的錯,他只認為這是閻顏的問題。
“娘,我得去會一會閻顏。”李郴站了起來,卻聽到牆邊傳來一個嗤笑聲。
“你也不看看你如今什麼模樣,也敢說去會一會閻顏,那個縣太爺到閻顏跟前,都還一口一個閻東家,難不成你如今做的官兒比縣太爺還要大一些不成?”
徐氏偷摸著在菜地旁邊打了個盹,聽到前院的動靜,就悄摸地往前湊了湊,聽到了呂氏母子倆的對話。
原來這李郴沒有高中,那自己丈夫這不是白白跑一趟嗎?當初分家的時候,就想著李郴做了官兒,就算分家不給他們分那些家當,也沒什麼關係,他們很快就要去過好日子了。
如今看來,真是沒指望了。
徐氏過好日子的夢碎了,以往對這小叔子的討好和容忍,此刻全部轉化為了怨懟。
以往李郴訓斥懲罰金寶,她雖然心疼,也暗暗告訴自己要忍著,這會兒又看到金寶舉著磚頭,站在牆角,她大跨步上前去,劈手將磚頭拿下來,朝著李郴就扔了過去。
“李郴,你真是好大的臉呀!進門就欺負金寶。以前是給你面子不和計較,現在,我呸!”徐氏啐了一口,牽了金寶回房,“哐”一聲關了門。
李郴氣急,指著那緊閉的門,說不出話。
“郴兒,你大嫂就是這樣的脾氣,只是以往你不在家的多,經歷的少而已……”呂氏勸道,
“至於嗎見閻顏,怕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