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顏從此更是不爭不搶,對於一切都無所謂。
只有對著李郴的時候,她才有幾分過去的鮮活。
她發燒那些日子,趙婆子一直不停地告訴她,是郴哥兒救回了她,郴哥兒為了尋找她,這幾天連學都沒有去上。
閻顏信以為真,此後對李郴越來越死心塌地,讓出屋子,步步後退,住進了工具房一天天的,她慢慢地和她孃親李柳穗一樣,李家每個人都可以使喚她幹活。
她真的就覺得自己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只能依靠李家人才能過活;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吃白飯的,如果不幹活兒,就對不起李家的養育;更何況趙婆子還告訴她,她和李郴已經訂婚了,等到李郴考中進士,就會同她完婚。
這事情本來不是她一個小姑娘家家該知道的,但是為了讓她安心、讓她死心塌地的為李家賣命,趙婆子就這樣把這件事當眾說了出來。
原本他們在老里長那裡簽下的訂婚文書,是李郴是入贅到閻家,但是李家對外說的都是兩個孩子有了婚約,把入贅這事給模糊過去了。
村子裡的人不明就裡,只以為是李郴娶閻顏,哪裡會想到其實是閻顏娶李郴呢
秋高氣爽,和風習習,這樣不冷不熱的天氣,登高望遠實在一種享受。
這是李郴一路上的想法,即使他們在半山腰拐了一個彎,一路上也還是比較順當。
只是越往後走,天氣似乎變得越熱了,樹木也越來越高大。
李郴很快開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他前頭是餘南風帶著大柳樹村裡的三個青年,後頭是幾個祥雲護衛的隊員,都是生面孔,他一個也不認識。
雖然他也是長在雁進山腳下,但是這雁進山,他最多也就去過山腳,連山腰都沒有去過。
他開口問他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山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只有餘南風冷冷地開口,讓他跟緊隊伍,要是掉隊了,他們就不管了。
李郴抬頭,想看看天色,一抬頭卻發覺,遮天蔽日的樹木,幾乎將天空給完全遮住了,外面的光只能透過樹枝的縫隙,照射進林子裡頭,看樣子應該還是在白天。
他站下來擋著了後面護衛的路,後頭那人推了他一把,
“趕緊走啊,才走了一個時辰,離休息早著呢!你可別拖累我們!”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
“就是,真不知道頭兒怎麼想的,把這麼個弱雞崽子塞到咱們隊裡頭來,肯定會拖慢咱們的進度。”
後頭的護衛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他們這一行的真實目的除了李郴,個個都心知肚明。
現在還沒有到密林的深處,只是剛剛進入密林,這小子就一副快死了的樣子。
他們真的很懷疑,是不是根本不用他們出手,單單是走路,就能讓這小子去掉半條命。
李郴閉著嘴咬著牙,堅持往前走,後面護衛對他的冷嘲熱諷他聽在耳朵裡,他想開口反駁,卻發覺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李郴實在走不動了。
:()閻家表妹,她來討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