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後我就讓他們回去睡覺了，中間去看了兩次，他們都是好好的，紅紅也在自己的床上睡覺……”

扎馬尾的女老師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慌了神，說話時帶著濃重的哭腔。

“可等我來叫他們起床的時候，紅紅就不見了！我開始以為她去廁所了，特地找過去，但廁所裡沒有紅紅，我又去問了別人，都沒有！”

“院長，我……”

“冷靜。”院長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你先去問問其他孩子，有沒有看到過紅紅。”

林北清聽完女老師的話，湊近戳了戳黎川，“誒，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巧合？”

先是黃鼠狼找林山提起孤兒院的孩子，緊接著，孤兒院裡就有個孩子不見了，怎麼看都早有預謀。

林北清用餘光掃了眼黎川的表情，在心裡泛起嘀咕。

黎川沒有搭理她，而是問院長，“紅紅的生日是六月九號嗎？”

“生日？”院長愣了一下，搖了搖頭，“紅紅是我在院門口見到的，我們並不知道她具體的出生日期。”

不是？林北清還沒來得及疑惑，就聽院長遲疑地繼續道：

“不過，因為是在六月九號將她帶回院裡的，我就把這個日子當作她的生日了，所以……”

“怎麼？是這個日子有什麼不對勁嗎？還是……”

黎川三言兩語把遇到林山的事說完，“我們懷疑，紅紅的失蹤跟這個有關。”

林北清接道：“您放心，這件事我會上報督察局，一有訊息就會聯絡您。”

院長點頭謝道：“那就麻煩您了！”

林北清和黎川去小朋友午休的地方轉了一圈。

紅紅床上的被子有股醇香濃烈的酒香，許是來人不小心接觸過留下的。

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林北清不確定地又聞了幾下，越聞越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倒底是在哪裡聞過。

“黎川，你過來聞聞。”

黎川站在窗戶邊往外看，聽見林北清的話回頭看。

只見林北清上半身壓得極低，整個人趴在床沿，正嗅來嗅去，頭幾乎要鑽進被子裡。

他一邊過去一邊銳評，“你是想進行品嚐嗎？”

林北清白了他一眼，把沾了味道的被角遞給他，“你聞這，知道是什麼味道嗎？我聞著有點像是酒香。”

說完，她有些期待地看著黎川，狐狸嗅覺靈敏，她只能聞出來是酒味，黎川或許能知道更多。

黎川掃了她一眼，目光掠過她眼底的期待，彎下腰，湊近林北清手裡抓著的被角輕嗅，“香氣濃郁，餘香悠長，像是......青花酒。”

林北清心裡眼裡臉上全是羨慕，“三百萬一罈，這是喝了多少個三百萬，才能摸一下被子都染上味道。”

黎川直起腰，語氣平淡，“三百萬一罈的，是下品。這種味道的，得要五百萬。”

“可惡！”林北清憤憤地扔掉手裡的被子，“你們有錢人真可惡！”

黎川沒理她，從手環裡掏出一個東西，對著被子吸了兩下，又扔進手環裡。

林北清立刻看過去，“這又是什麼好東西？”

“你猜？”

林北清：“......不猜。”

轉了一圈後，已經沒有什麼好查的了，兩人告別院長坐上返程的公交。

剛剛談起三百萬的酒，現在再看黎川，林北清總覺得這人臉上就寫著兩個大字：有錢。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原本看向窗外的黎川轉頭看她，“你要查這件事？”

“嗯。”林北清收回視線，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動，黃色符紙在其間若隱若現，好一會才低聲道，“畢竟答應人了。”

黎川雙唇微動，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林北清看了他一眼，“跟我跑了一上午，你餓不餓？”

“怎麼？你要請我吃飯？”

“我這麼窮！”林北清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敢想的？我都不敢說。”

最後還是黑著臉的黎川拉著林北清下車，在附近找了個飯館，囫圇吃了個遲到的午飯。

解決完午飯，兩人走著回督察八局。

太陽向西走，短短的影子被越拉越長，隨著人影走動，時不時碰撞在一起。

微風拂過發稍，帶來正好壓下燥意的清涼。

到督察八局時，太陽剛走至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