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宋家夫人一腳踢開祖澤鴻,小侯爺被磕得滿頭流血,暈頭轉向。
祖澤鴻慢慢從地下站起來,對夫妻倆冷冷說道,“她在酒樓裡,宋裕本,從現在開始,她的命與你宋家和張家捆綁,她出了意外,祖某保證,你們兩家全部死絕,京城高牆擋不住一心復仇的人,呸,這破地方。”
夫妻倆看他返回金箭旁邊,撿起弓箭,頭也不回的去往南邊。
“夫君,你怎麼樣?”
小侯爺脫掉頭盔,抱住腦袋用力搖一搖,“沒事,二弟怎麼樣?”
“扎穿小臂,痛暈過去了。”
“夫人去對面酒樓,那裡有個女人,馬上帶她到崇文門的侯府別院,別問是誰,也別與她說任何話。”
這種人家常接觸暗事,看他站起來,立刻聽話去往酒樓。
宋裕本跌跌撞撞站到街中間,環視一圈街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對著中軍司衙門大吼,“五城兵馬司,各府各衙,別裝死了,出來救火,清理街道,天快亮了。”
一刻鐘後,宋裕本一臉血站在陽武侯後院正廳,薛濂死得不能再死了,兩支箭,一支從左耳貫入,一支從前胸貫入。
張家小姐面色平靜站在身邊,婢女給哆哆嗦嗦整理遺容,扭頭看一眼滿頭血的小侯爺,冷冷問道,“表哥,你們的破事,為何他奔著陽武侯而來,別告訴我是因為我爹。”
宋裕本搖搖頭,“帶他從禁宮出來的人是薛濂的堂弟。”
“原來爹爹已經選定下一任陽武侯,夫君聯絡了那麼多南邊商號,最終還是涉足過深被拋棄了。”
宋裕本捏捏鼻子,“與商號沒關係,其實他就是在殺女婿,以後回國公府就知道了,我走了。”
“等等,他奔著我而來?為什麼?”
宋裕本腳下一滯,“說了是在殺女婿,奔著英國公而來,跟你沒關係。”
他走了。
張家小姐看他背影消失,扭頭看看遠處八角亭塔頂,無喜無悲…
國公府的英國公在後院待了一晚上,聽著上朝的鐘聲噹噹噹響,定國公才邁步進門。
英國公從沉思中回神,嘲笑一聲,“陛下還有心思上朝,冷血如此,他既失去了祖澤鴻的尊重,又失去了勳貴的親近,更失去了朝臣的信任。”
徐希皋喝了一口水,甩甩頭道,“徐某看了一場好戲,大明若有一千個祖澤鴻,半個月能殺絕東虜。”
英國公淡淡一笑,“無敵的箭術?這就是你的結論?”
“是有點震撼。”
“個人勇武在戰場沒多大用,沒聽過祖澤鴻在袁崇煥身邊立過什麼功。”
徐希皋跳過這個話題,嘆息一聲道,“想不到他癲狂的原因真的是張嫣,雖然有所判斷,徐某還真的是…難以理解。”
“不是因為張嫣本身,是他恨自己走入絕地,不得不選擇,這不是與先帝一樣嘛?就算當時逼不得已,事後還是會猛烈報復,不計代價的報復。”
徐希皋眼神一亮,正想搭話,看到宋裕本帶著張嫣出現在廊道中,兩人坐著等候,張嫣進門摘掉帽子,淡淡坐到一邊,沒有任何表示。
宋裕本還是有點難看,頭上受傷纏著白布,行禮後,英國公皺眉問道,“傷重?”
“回家才發現指骨折了兩根,祖澤鴻應該從廣渠門走了,錢龍錫隨後被通知到天津衛,應該是到天津衛上船離開。”
英國公搖搖頭,“是到武清運河坐快船,陛下真是丟臉啊,禁足令都無法執行,外鎮大臣進京入京不打招呼,他竟然認為這是忠臣的表現。”
宋裕本再次摸摸鼻子,“他說娘娘的命運與張宋兩家一致。”
“意料之中,恭喜娘娘。”
張嫣沒有任何反應,英國公眼神一亮,突然笑著道,“原來前日在府內是娘娘做戲,祖澤鴻這脾氣有意思,遇強則強,哈哈哈~”
張嫣這才說道,“公爺在高興什麼?將軍不都如此嗎?”
“將軍?”英國公一臉嘲諷,“丘八能有什麼脾氣,祖大壽若早知他侄兒如此剛烈,也不會設計殘殺,他期望的大族,親手毀在自己手中。祖澤鴻別的事不會做,但他一定不會讓祖家繼續做大。”
“他不就是祖家嗎?有什麼區別?”
“區別太大了,遼西祖家是邊鎮將門,東江祖家是大明將帥,這其中的區別,就是祖大壽永遠是個兵痞,永遠是個選項,祖澤鴻的進爵之路卻直達天庭。”
“天庭?一個被他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