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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謊話連篇的血書

辰時三刻,居賢坊的滅門案已經過去三個時辰。

這麼大的事,他們不敢等皇帝詢問。刑部、順天府、大理寺、兩個京縣、錦衣衛、東廠、五城兵馬司全部在查案。

但祖澤鴻動身之前,他們依舊沒有什麼收穫,這恰恰是個好現象,駱養性又在搞‘公關’了。

估計他已經把殺手控制在某個範圍內,等祖澤鴻自己帶校尉去解決。

這樣他既對親軍內部有一個交代,也不會與幕後主使結仇,還能讓祖澤鴻出氣。

更重要的是,崇禎喜歡他這種不鬧騰、不躲避、適可而止、又妥善交代的辦事方式,主打一個八面玲瓏。

祖澤鴻深吸一口氣,準備先應對朝臣的唾沫,再應對那些畜生。

大理寺在宣武門大街西側的阜財坊,門口站滿禁軍和錦衣衛,這是儀仗,也是會審的標誌,表示他們在代替皇帝行使最高權力。

街口站著不少吃瓜群眾,看到錦衣衛中間的祖澤鴻,有人大叫,“祖舉人,天地復原,令師定然恢復名節。”

祖澤鴻皺眉看著聲音來源,昨日老子是胡扯,今日若還有人這麼說,那就是居心叵測了,這話也不像百姓的口氣。

掃了一圈沒看到是誰,百姓鼓掌附和聲越來越大,一幅愚民吃瓜看戲的悲哀寫照,難怪士族豪商更願意對內剝削,實在是你們太配合了。

祖澤鴻心緒飄遠之際,被突然帶到大理寺正衙。

衙門的主打色是紅色,因為周圍坐滿紅袍,面色個個凝重,這麼多人,竟然有一股莊重之感。

‘祖澤鴻’認識多數人,不認識的人根據位置也能猜到是誰。

周延儒一人在主位端坐,身前長桌後三人,刑部尚書胡應臺、大理寺卿陳揚美、左都御史閔洪學,在三人的左前方,刑部侍郎塗國鼎一人孤坐,他身前的桌子上堆滿案卷,其餘人沿著主位兩側按官位排序坐了兩排。

形勢一眼可知,周延儒是‘主裁’、三司是‘邊裁’、塗國鼎具體問話,其他人是‘陪審員’。

在他們的對面,大廳中間靠門口位置,擺了三把椅子,但互相之間距離有點遠,今日會審物件錢龍錫、袁崇煥、祖澤鴻,均有資格落座,不存在跪下說話的情況。

另外兩人已經到了,顯然開場白結束後才傳喚祖澤鴻,以免浪費時間,袁崇煥身穿囚衣在最右側,臉上無喜無悲,看向祖澤鴻的眼神全是疑慮,錢龍錫在中間還穿著官服,笑盈盈的沒一點嚴肅的樣子。

“學生山東舉人祖澤鴻,拜見諸位大人。”

無人搭話,周延儒向塗國鼎擺手虛請一下,後者立刻起身,手裡拿著祖澤鴻給皇帝的血書。

“祖舉人,此封血書是否為你所奏?”

“是!”

“永平府被俘後見過奴酋黃臺吉?”

“是!”

“奴酋和兩個虜將都與你談過話?”

“是!”

他的回答很乾脆,與這年頭所有讀書人都不同,讀書人不廢話兩句說不到重點,祖澤鴻不愧是將門子。

塗國鼎很滿意他的表現,向眾人揮揮血書道,“諸位大人都看過血書,裡面祖舉人與奴酋的談話對我們很有啟發。

奴酋問:自古有亡國,有亡天下,亡國與亡天下奚辯?祖舉人答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

奴酋對京畿的失敗很不滿,明明已經殺到京城,為何無法佔據任何大城,反而激起大明同仇敵愾,祖舉人給了他清晰的答案,忠臣良將保國、匹夫保天下,奴酋入關是找死。

奴酋無法否認,又無法戰勝同仇敵愾的大明,學著晉武帝譏諷東吳末代皇帝,做了一首爾汝歌來洩憤。

偽金(朕)之雄兵強,爾之江山搖。汝心多疑擾,忠臣盡皆逃。良將無依靠,孤家寡人憔。大明運將消,吾金風華茂。

奴酋對漢學多有研究,並非山中蠻子,那祖舉人能說說,他嘴裡的忠臣是誰,良將又是誰?”

“恥於做官,恥於和光同塵,辭官回家的所有賢明;缺衣少食,依舊在於東虜作戰的所有大明將士。”

他回答的太快,塗國鼎有點閃脫的難受,皺眉問道,“沒有具體人名?”

“沒有!”

“並非原薊遼督師袁崇煥,也非令伯徵遼將軍祖大壽?”

“不是!”

塗國鼎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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