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後,茹玉和往常一樣回到家,換鞋、脫衣服、洗手。剛到沙發跟前,想擁抱一下王總。但王總的那眼神,讓茹玉感覺有點不對勁,“怎麼了娘,誰又惹你了?”
王總把電視音量調小了一點,轉過臉衝著茹玉到,“你!”
茹玉莫名其妙,稍向後甩了一下頭髮,彎腰到,“娘,我怎麼著你了?怎麼不高興呀!”茹玉坐下將頭靠在王總的肩膀上,一把搶過了電視搖控器。
“李維怎麼回事?”王總斜瞅了一眼茹玉。
看樣子老媽挺關心,故意賣弄玄虛,“沒事呀,挺好的。”
“挺好的,怎麼頭上纏著白布,住進了醫院?”
“噢,你說這個!沒事,好了。”茹玉調皮到。
王總“哼”了一聲,“好了?我看不是吧?”
王總又要接著往下問,被茹玉打斷了,“娘,你怎麼知道的?”
王總又推了一把茹玉,“我怎麼知道的,就你那點事,怎麼不知道,不但知道,我還到醫院去過了。說說吧,怎麼回事?”
“你可能聽說了,就是那天晚上,有個包間喝多酒了,叫我過去陪酒,我沒答應,他們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小趙到後廚叫了吳師傅,李維一看我被他們挾持在懷裡,非常生氣,那人打了吳師傅一拳,這時,李維一把把我拽了回來,推到門外,又拉了一把吳師傅。就這樣在裡面打起來了。後來小趙報警。聽到警笛聲,他們想跑,被李維攔住了,這一攔,有個人狗急跳牆,拿起盤子砸在了李維頭上。事情就是這樣的。”
“那後來呢?”
“後來警察來了,看著他留了很多血,就讓他趕快包紮。我和吳師傅,還有包間那幾個全上了警車。在派出所說明情況,做了筆錄,讓他們陪了錢,我和吳師傅又趕到了醫院。”茹玉將來壟去脈說了個一清二楚。
“看來這幫人真是太無法無天了。這飯店多少年沒有鬧過事了。再說,你為啥一直不告訴我。”王總又問。
“不是怕你擔心嗎!”茹玉說著又靠住了王總肩膀。
“後來,你沒到醫院。”
“去了,我還,我還給他餵飯呢!”茹玉撅著嘴到,“那李維,剛開始還不好意思,後來也不說客氣話了。這男人都是這樣。”
王總一聽笑了,“這孩子不錯,要好好培養。”
“他就是一個“叫花子”,臨時打工的,培養他幹嘛?”
王總又到,“你去醫院喂他飯幹嘛。”
茹玉不好意思,“看他這人很講義氣,很英雄,救了我。”茹玉說完又瞅瞅王總,“這電視劇你也看,太沒品味了。”
“啥品味?睡覺,明天還要早去呢!”
再瞅瞅王總那眼神,茹玉問,“娘,你怎麼不問問怎麼樣了,怎麼倒對那個李維這麼感興趣。”
“不知道。”王總起身向臥室走去。
“哎哎!你怎麼走了。”茹玉也起身,挽住了王總的胳膊回到了臥室。
病房的燈熄滅了,紅葉躺在病床上,眼睛裡又偷偷流出了眼淚。娘,有你在,再大的事也許會是小事;有你在,即使在你懷裡餓死那也是一種幸福。可是,娘,開工沒有回頭箭,閨女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閨女也將義無反顧,直到活出個樣來,否則,我對不住孃的疼愛之情呀!
山上的野杏太多了。聽說杏核可以賣錢,梅英肩抗揹簍,和老楊一起到山上摘野杏。今年以來,梅英已賣了不少野杏核。
杏林裡,梅英蹲在那兒,一邊撿一邊問老楊,“咱閨女從不說慌話,信中說寄的錢怎麼還沒到那,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不會讓認人給迷下了吧。”
“說啥那,誰能迷你的錢那,再說,他們也不敢,到時候萬一查出來,那可是犯法的事,放心吧,誰也不敢。”老楊給梅英解釋。
梅英想了想又說到,“聽你那意思,咱閨女是說了假話,她壓根就沒給咱寄錢!”
“不可能,寄就是寄了,沒寄就是沒寄,怎麼會說假話呢。”老楊又說。老楊停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菸袋,放點菸絲又吧嗒起來。“這樣吧,我下午到咱鄉郵所問一問。”
老楊跑了一趟鄉郵所。根據老楊的描述,工作人員查詢了半天,才算找到一點資訊。資訊和老楊敘述的有點相似,但因為地址不對,人名也不準確給退回去了。
退回去了?老楊又問了問工作人員,“這退回去,意思我們是收不到了。”
工作人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