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傢伙往這湊一湊,佔用大家吃早飯的時間說兩句:今天上午前兩個小時,還是正常生產,後兩個小時,我們清理坯架周圍場地,再修一修我們磚廠前面的那條路……”小廠長挺著大肚,兩手掐腰,顯得特別有風度。
廠長的確精明,一邊吃飯一邊安排部署工作,真是吃飯、工作兩不誤。
再看看這露天食堂,不颳風下雨還好,大家蹲在院子裡三個一群、五個一夥湊在一起三下五除二吃完就走。要是天氣不好,大家就只能端著碗東躲西藏。
今天天氣不錯,吃飯的人也多,這開會也省得通知了,更免了會議場地費。
廠長越說嗓門越高,看來今天挺興奮。
有的人聽話,一邊聽一邊吃;有的根本不當回事,廠長在前面講他的,有幾個人卻一邊吃著一邊嘮著,東一句西一句,禁不住還哈哈大笑。
廠長生氣,劈頭蓋臉罵了兩句。
要說這人就是發賤,捱了罵,老實了,再也不吱聲了。
廠長繼續到,“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為了提高速度,下面再明確一下分工……”
廠長話音剛落,秀雅“啊”了一聲,“你、你和呆子一組。”秀雅指了指紅葉。
紅葉慢慢嚼著饅頭,輕輕點頭。
秀雅“哼”了一聲,端起還沒吃完的碗走了。紅葉、春草幾個人捂鼻偷笑。
那幾個老爺們也沒閒著,聽到李維與紅葉分到一組,羨慕到,“李維有福啊,上午多幹點。”
李維又是抿嘴一笑。
早飯後,紅葉、秀雅簡單收拾了一下抗著鐵鍬從宿舍出來了。
春草邊走邊說,“秀雅,你這人也是,就愛較真,廠長說他的,我們幹我們的,就坯架那塊,活重著呢。”
秀雅瞥了一眼春草,“姐,你不知道……”說著臉變紅了。
“噢,知道、知道,咱們一塊。”春草到。
紅葉走在春草後面,幾個小夥子見機突然湊上來,又開始挑逗紅葉。
紅葉清楚,這幫人你就不要理他,越理他們事越多,乾脆不吱聲拉倒。
紅葉紅著臉向前悄悄拉住春草的手。
李維正好趕上來,聽著那些話,心中激燃怒火,上去一把抓住其中的一個小子吼到,“你們都是啥人?每天嘮人家長說人家短,真是一群流氓。”
俗話說,開玩笑別太過。按理說,紅葉是新來的,大家應該幫襯著,哪能見面就是流氓話,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這幾個傢伙每次見到紅葉就挑逗,那言語根本無法形容,李維看不慣,幾次想攥著拳頭狠狠收拾打他們一頓,可每次攥緊的拳頭又鬆開了。我和她啥關係,是同情、是可憐、是抱打不平,別人又怎麼看我。
“誰是流氓?我們說我們的,管你屁事,閒吃蘿蔔淡操心,你這是吃不上肉嫌肉腥吧!怪不得找不上媳婦,活該。”話不投機半句多,說著說著,李維就和他們推搡起來。
秀雅愣住了,這李維哪根筋不對了,他從來也沒有這樣過,今天怎麼了!
秀雅納悶,看著幾個人互不相讓,拿出了“撒手鐧”,幾句話把他們“轟”跑了。
今天,連李維自己也不明白,哪來的底氣突然動了肝火,放在以前肯定會前思後想,今天卻全然不顧了。
秀雅豎起了大拇指對李維大加讚歎,“李哥,今天吃了豹子膽了,真了不起,不過……,算了,不說了。”
紅葉也走到李維跟前,低聲到,“謝謝李哥!”這聲音很甜。
李維微微一笑,“客氣了!”
大家很驚訝,相互遞個眼色,“哎呀!李維說話了。”
李維又是一樂,抗著鐵鍬大步向前走去。
磚機的轟鳴聲再次響起,大家熱火朝天的幹起來,李維比以前幹得更帶勁了,拉著坯車都帶風。
磚機效率挺高,一個月下來,積攢了不少幹坯子,架條堆滿了,前不久剛垛成了大架,騰出了一個個空架條。
架條將近20多個,每條長七八十米,寬約30--50公分,高1米多。說白了,就是涼曬生磚坯子的地方,也就是生坯子從磚機出來後,把它拉到這裡,人工把它有規律地放置好,橫著一層,斜著一層,交叉排列,中間留點空隙,便於通風涼幹,相當於現在的貨架。
涼幹後再把它一車車放在窯裡,經過一段時間燒製,最後形成磚。
這裡面沒有啥技術,也不需要文化,只要有體力就行。
雖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