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提著燈籠去了媚香閣。
往日如鬧市一般的媚香閣,此時蕭條如冷宮。
樹倒狐猴散,昏黃的燈光下隱隱約約瞧見兩個身影,不用問也能猜出來窗影中映出的兩人是誰。
許諾兒和小翠緩慢走向房門。房門時虛掩著的,因為剛剛掌燈,離睡覺還有段兒時間,所以主僕二人正做針線活兒,一來貼補貼補,二來確實能打發時間。
“這裡的環境還不錯嘛,秦夫人身體可好些了?”許諾兒推門而入,瞧著一臉驚呆狀的秦纖媚,冷嘲道。
“謝謝王妃的關心,纖媚很好,這裡清幽寂靜最適合修心養性了,王爺想的如此周到,纖媚感恩不盡。”秦纖媚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面對著敵人儘量展現出自己最堅強最優雅的一面。
“呵呵,你們先出去,我有幾句話想和秦夫人好好談談,也許對她有幫助也說不準。”許諾兒瞧了眼小翠和馮婆子道。
兩人點了點頭,知趣兒地退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許諾兒和秦纖媚兩個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你不就是來看我熱鬧的嗎?熱鬧你也看了,王妃也該滿意了吧?還請王妃快回吧,夜深露重彆著涼了。”秦纖媚睨了一眼許諾兒,愛答不理地道。
“哼!這句話你不覺得耳熟嗎?曾幾何時是不是聽過這麼一句無奈又滿是憤恨的話語?那時候你是怎麼答得你還記得嗎?好好想想,我覺得你不應該忘,也不可能忘!”許諾兒咬著銀牙,眸光裡滿是恨意,一步一步地逼向秦纖媚。
聞言,秦纖媚一激靈,她想起來了,那個時候她就是去看秦纖柔的笑話兒,當時秦纖柔這麼說時,她直接告訴她,她想送她上路。
世事無常,時隔一年,這樣的戲碼就在她的身上重演了。
“你,你到底是誰,你說的什麼,我,我聽不懂。”秦纖媚眸子裡都是驚恐,一步一步往後退著,她不能承認,也不想承認。
“我是誰,你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怎麼還問,其實我也沒弄明白我到底是誰。”許諾兒笑得詭異。
“你不是許諾兒,你是秦纖柔對不對?”秦纖媚驚恐地問道。
她覺得秦纖柔已經死了,那是她親眼所見,那慘狀也是時常浮現在腦海裡。可是這個許諾兒怎麼可能知道她和秦纖柔之間的對話呢?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都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你以為,你做了哪些壞事兒,老天爺就不會懲罰你嗎?只是時候未到而已。壞事做多了,自然而言會遭到報應的。”許諾兒也不正面回答,只是笑著指責她的過錯。
她就要讓她在心裡犯合計,要的就是讓她寢食難安,既然墨星晨不捨得殺她,留著她活受罪,那就讓她也好好體驗一下,那種眾叛親離,被遺忘的滋味。當時的她那是多麼的孤獨無助,她身邊唯一的一個丫鬟還出賣了她,那個丫鬟應該也早就得到了報應,不然不會找遍了整個王府也沒有瞧見她。
“你,你有話就說,用不著兜那麼大個圈子,我秦纖媚並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你那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難道有人給您拖夢了,讓人替她出氣?”秦纖媚不承認,找著藉口。
聽到這話許諾兒更加生氣,這個秦纖媚不僅歹毒,而且不要臉的功夫也是練到家了,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她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跟她玩橫的,她既然來了,就要達到目的,不然無功而返太有辱她的智商了。
“其實秦夫人如今要是想不開有的是解決的方法,你要是上吊我可以給你準備七尺白綾,你要是喝藥,我可是為你準備鶴頂紅,你要是想投河,這王府後院的荷花池水夠深,你可以再跳一次這次相信不會再有好心人去救你,你必死無疑。”許諾兒把秦纖媚之前對秦纖柔說的狠厲的話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秦纖媚頓覺詭異,一雙眸子滿是懼意,不對,這麼看來她果真是和秦纖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當時她只帶了兩個丫鬟,那兩個都是自己人,不會將這些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