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
看到耿致曄跟木匠抬著一米多高的衣櫃進來,趕忙往北讓出路:“耿團長,不是做衣櫃了?”
“你說大衣櫃?在我和煩煩房裡。這是給大寶和一寶做的。”
莊秋月:“倆孩子一人一個啊?”
耿致曄點頭:“東西分開放免得打架。”
真講究!莊秋月朝倆孩子房裡看去:“一張床啊?”
“一寶太小。過兩年給他們做上下鋪。”耿致曄打算好了,“要是還在這邊,一寶敢自己睡了再分房。”
莊秋月想解釋她不是這個意思。她以為兩歲的小一寶跟父母睡。
可是耿致曄和葉煩進進出出也沒空同她嘮嗑,莊秋月就在客廳幫著拿一下椅子,移一下板凳,開一下房門。
有人幫忙,幾分鐘就把傢俱放好。
莊秋月對首都來的葉煩好奇,又不知跟人聊什麼,就問葉煩要不要菜籽。
葉煩被問住,莊秋月意識到失言,土灶都沒用過的大小姐哪會種菜。莊明月忙說:“我——”
耿致曄打斷:“這個時節嫂子家還有菜籽?”
“有。”莊秋月看著葉煩回答,就像問她要不要。葉煩笑著說:“麻煩嫂子給我們拿一點。”
這麼給她面子,莊秋月心裡舒坦,立刻回家拿菜籽。耿致曄趕忙說:“嫂子,還有鋤頭。”然後低聲問葉煩:“會用吧?”
葉煩春秋兩季都幫陶春蘭翻地:“我家院裡那些地都是我刨的。也不知道陳小慧知不知道幫她翻地。陶春蘭同志的腰不好。”
“她在農村七年,還用你說?別瞎操心。”
陳小慧給葉煩的印象不懂事,臨行前那番話讓葉煩確定她缺心眼。缺心眼的人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會不等於眼裡有活啊。”葉煩不禁說。
耿致曄:“改天我給岳母發個電報。她看到電報想到你,要是對陳小慧有什麼不滿,肯定忍不住給你寫信。”
誰都沒想到,耿致曄回到部隊一週,安排好訓練巡邏等任務,可以放心地回家吃頓晚飯,結果半道上碰到郵遞員,給他一封信。
耿致曄看到寄信人就想把信撕了。可惜他不敢。
到家看到院裡很多人,有大人有小孩,幾十口子,耿致曄下意識停下,往左右看了看,是他家。耿致曄很是不安,慢慢靠近:“看什麼呢?”
劉桂花嚇了一跳:“走路沒聲?大白天嚇死個人。”
“幹嘛呢?”耿致曄又問。
劉桂花很是稀罕地說:“接水啊。這壓水井真好用。雖然一點點壓有點慢,可是乾淨啊。耿團長,這個井貴不貴?”
耿致曄:“打了八個孔,第九個才打下去,壓水井管和壓井頭都是請漁民到岸上捎的,你覺著呢?”
“我覺著得你半個月工資。”
耿致曄搖頭:“沒那麼多,但也不便宜。你也想打一個?我跟公社的書記說一聲,叫他安排——”
“不用!”劉桂花慌忙阻止他說下去:“我家在你家後面,又不遠。”
廖苗苗的聲音透過人群傳過來:“桂花姨,你的桶滿了。”
劉桂花拿起扁擔挑起兩桶水,比以前少走一半的路,還不用擔心水桶掉井裡。劉桂花心情好,掂量一下水桶笑著說:“小葉,改天去我家玩啊。”
葉煩說好。耿致曄沒看到人,踮起腳看到葉煩在莊秋月和參謀長的愛人身後,也看到人群裡面還有七八個桶:“這裡的水跟井水一樣。”
莊秋月:“井水哪有自己壓的乾淨。我前兩天還以為打不成,沒想到昨天出水了。”
大寶忍不住說:“爸爸,昨天的水是黃色的。媽媽使勁壓使勁壓,就變清澈了。”
“你有沒有幫忙?”
大寶:“我和妹妹幫忙,媽媽不許。”
“你還沒有壓水井高,帶著妹妹過來,別在那邊礙事。”耿致曄招手,“煩煩,做飯了嗎?”
葉煩搖頭:“不知道你今天回來,我打算過一會再做。”
“我去吧。”耿致曄抱起一寶,衝大寶招手:“幫我燒火。”
這幾天耿致曄不在家,大寶都被他媽按在灶前盯著柴火別掉了。一回生一回熟,大寶不怕燒火,不妨礙他到廚房就告狀,爸爸不在家,媽媽這不許那不許,可煩了。
耿致曄:“不許你玩?”
“玩給玩,可是,可是,媽媽就是煩!”
耿致曄故意問:“因為她叫葉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