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沂順著高中女生指著的方向看去,之前還拎著司機腦袋的壯漢此刻坐在司機的位置上,臉色青白。
仔細觀察,還能看見壯漢脖子上多了一圈紅痕,紅痕周圍遍佈著黑線,像是硬生生將斷裂的頭顱重新縫在脖子上了。
有了壯漢的前車之鑑,新玩家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是驚恐萬狀的掃視著周圍,猶如驚弓之鳥,一點動靜都能將他們嚇得半死。
大巴車繼續吱呀呀在鄉間小路上前行,時不時碾過水坑或者石頭。
忽的,大巴車停了下來,前車門緩緩開啟,一個穿著藍色麻布上衣,下面穿著黑色褲子的老婆婆挎著竹籃,晃晃悠悠的扶著車門往車上走。
“哎喲,換新司機了?身體看上去很不錯啊。”
老婆婆嘴巴癟著,混濁的眼睛有些發亮的盯著坐在司機位置上的壯漢,沒有牙的嘴巴吸溜了下口水,垂涎欲滴。
但她不敢對司機的獵物下手,一搖一晃的走上車,視線在車內掃視著,最後停在一個染著黃頭髮,穿著超短裙的女生身上。
老婆婆笑眯眯的,咧開沒有牙的嘴巴,露出裡面猩紅的舌尖與牙膛。
她緩慢朝著女生走去,黑褲子下是一雙鮮紅的小巧繡鞋。
三寸金蓮足。
謝沂盯著老婆婆裹了腳的畸形腳掌,對接下來的封山村有了大概的印象。
被老婆婆盯上的黃頭髮女玩家臉色發白的看著她朝自己靠近,甚至坐在了自己身邊。
“小丫頭,你是哪裡人啊?”
黃頭髮女玩家不敢回答,也不敢反抗,只能弱小無助又可憐的縮在距離老婆婆最遠的地方。
老婆婆見女玩家沒有搭理自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耷拉的臉皮皺得跟醜橘似的,混濁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她。
“我們都是從北市來的。”
謝沂與宴淵換了個座位,只和老婆婆隔了一條過道,開口接話。
老婆婆轉過頭,混濁泛著紅血絲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謝沂,嘴巴癟著,張開嘴說話時,謝沂能直接看見她的口腔內部。
恍惚之間,謝沂好似看見了老婆婆那鮮紅的口腔內,長著密密麻麻的牙齒,甚至連舌頭上都長著牙齒。
謝沂:“……”
yue!
好惡心!
謝沂不忍直視的移開視線。
老婆婆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下謝沂,視線在他雪白細膩的面板上流連忘返,忘情地吸溜了下口水。
好嫩!
“北市來的啊,大城市的人長的就是好。”一看就知道很好吃。
老婆婆和藹的笑著,握著竹籃的手輕輕晃了一下,竹籃裡面發出銀器碰撞的聲音。
過道上方的昏黃小燈泡再次發出滋滋的響聲,燈光一閃一閃,沒過多久,老婆婆發出一道驚呼。
“我的兩個銀鐲子丟了,是哪個賤皮子拿了。”
老婆婆尖利的喝罵,那張褶皺的臉在一閃一閃的燈光下顯得陰森可怖,混濁昏黃的眼珠活泛地轉著,不斷在身旁女玩家以及謝沂身上打著轉。
老婆婆把目標直接定在謝沂身上,猛然起身,小腳走路一晃一晃,但卻格外迅速,蒼老鬆垮的手死死攥著謝沂的手腕。
她死死盯著謝沂,腐爛的惡臭味中泛著泥土腥氣,像是一具剛從泥土之中爬出來的屍體。
謝沂看著已經開始泛紅的手腕,心裡倒吸一口涼氣,痛得差點呲牙咧嘴。
這老太太手勁也太大了吧!
“證據呢?”
謝沂表面上鎮定自若,但手上卻在不停往回縮著右手,企圖脫離老婆婆的挾制。
老婆婆舌頭猛地拉長,從沒牙的口腔內吐出來,亮白的牙齒一顆顆鑲嵌在猩紅舌頭上,朝著謝沂張牙舞爪。
“就只有你剛才那麼殷勤的和我搭話,是不是早就盯上了我的銀鐲子,想要偷走它!”
謝沂口袋忽然一重,空閒的手悄無聲息的摸了下,是老婆婆口中的兩隻銀鐲子。
當鬼真方便啊,陷害人都能當面陷害。
忽然,一隻大手從側邊伸過來,擦著謝沂的手背伸進他的口袋中,將兩個銀鐲子給摸走了。
謝沂瞥了宴淵一眼,他將兜帽重新戴上,面無表情的靠著座椅,雙手插進兜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
鬼也是欺軟怕硬的,老婆婆只逮著柔軟纖細,一看就很容易戳死的謝沂欺負。
“肯定在你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