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沂悄然挪到宴淵身後,小聲說道:“別拉了,我已經試過了,打不開門的,除非找到那隻吊死鬼。”
要不打死那隻吊死鬼,他們出去;要不‘以理服鬼’,讓吊死鬼它主動把他們放出去。
宴淵嗯了一聲,收回了手。
謝沂後背貼著門板,忽然感覺門板一震,他詫異扭頭,看向身後。
一顆被擠扁的紙人腦袋從門縫裡擠出來,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謝沂。
“嘻嘻嘻~”
“找到了找到了!”
“他在這裡!”
紙人嬉笑的詭異話語悶悶傳來,彷彿是從門外傳來的一般。
“滾出去!”
尖銳的叫聲忽然在房間內炸響,穿著破爛白衣的吊死鬼出現在半空中。
深黑帶著暗光的吊繩圈在它脖子上,深深陷在肉裡,腦袋向一旁軟軟耷拉著,雙眼怨毒的瞪著從門縫往裡面擠的紙人。
“滾出去啊!”
眼見紙人快要徹底從門縫裡擠進來,吊死鬼急了,它又發出一道尖銳的叫聲,一根吊繩憑空出現,猛地朝紙人扁扁的臉抽去。
紙人彎折成九十度,躲開了吊繩的抽打,同時也順利的從門縫裡擠了出來。
緊接著又一顆扁扁的紙人腦袋從門縫裡擠出來了。
謝沂:“……”
嘶~
不會外面所有幸存的紙人都在排隊往門縫裡擠吧?
宴淵拉著謝沂往旁邊一躲,下一秒,吊死鬼青白的腳尖出現在謝沂剛才站著的地方。
青白的腳尖晃動著,吊死鬼耷拉著腦袋,漆黑的眼珠盯著不斷往屋子裡鑽的紙人,眼神極為怨毒,彷彿看見了此生最大的仇人。
謝沂站在宴淵身後,觀察著吊死鬼如今的神情,眼睛微微眯起。
看它的表情,好像是被紙人害死的一般。
倏然,一根根漆黑的,彷彿浸透了鮮血的吊繩從房樑上垂下,圈住紙人的脖子,往上一吊。
不一會兒,房樑上就掛滿了笑容詭異的紙人,它們腳尖輕飄飄的晃動著,塗著腮紅的慘白臉蛋全都對準了謝沂所在的方向。
謝沂倒吸一口涼氣,覺得目前的情況貌似對他們越來越不妙了。
“我們得趕緊跑了。”
再不跑,恐怕他們也會像是紙人那樣,掛在房樑上了。
他倒是好說,死不了,但宴淵就不一定了,他現在可是人,被吊在房樑上是真的會死。
“好。”
宴淵視線落在被厚重的白色紗幔遮掩住的窗戶上,帶著謝沂往那邊悄悄挪動。
吊死鬼的注意力全都在不斷從門縫裡鑽進來的紙人身上,鑽進來的紙人也被吊繩圈住脖子,掛在了房樑上。
所以他們兩人很順利的來到了窗邊。
宴淵抬手去推,窗戶發出細微的咔噠聲,緩緩向外被推開,露出一處遍佈著雜草的小院。
他扭頭看向謝沂,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握住他柔韌的腰肢,想要託著他往窗臺外面爬去。
“你先走。”
謝沂往後躲了躲,抬手推了下宴淵,小聲說道。
宴淵皺眉,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卻被謝沂打斷了。
“快走快走,那隻吊死鬼看過來了。”
謝沂雙手推著宴淵的後背,語氣焦急的催促著。
“我被吊起來死不了,你可是真的會死的,你先走!”
宴淵沒有再拖延,撐著窗臺,動作十分輕鬆的翻過去,踩在了草窩裡。
乾草被宴淵的衣服帶動,發出簌簌的響聲。
吊死鬼耳朵一動,懸掛在房樑上的身體一轉,面朝著窗戶的方向,盯著已經翻窗戶離開的宴淵。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你得來替我!我不要再待在這裡!”
吊死鬼發出尖利的嚎叫聲,一根漆黑的吊繩貼著窗戶落下,試圖去勾外面宴淵的脖子。
謝沂抬手,抓住了吊死鬼的繩子,往後面一拉,隨後抬手就把窗戶關上了。
宴淵瞳孔一縮,連忙伸手去抓謝沂,卻貼在了堅硬的窗戶木楞上。
他用力往裡一推,卻沒能把窗戶推開,一股淡淡的灰色陰氣縈繞在窗戶上,將縫隙封得嚴絲合縫。
屋子裡面,吊繩收緊,纏繞在謝沂細白的手腕上,將他吊在了半空中。
“你要來代替我嗎?”
吊死鬼與謝沂貼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