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鬼抬轎的玩家捂住嘴,嚇得臉色慘白,趕忙藏在柱子後面,大氣不敢喘,驚恐的盯著那頂小轎。
“跟上去!”
西裝男看著跟在自己周圍的兩個新人玩家,不耐煩的命令道。
兩個新人玩家拼命搖頭,根本就不敢跟上去。
“我說,跟上去!”
西裝男強逼著兩個新人玩家跟上去,自己則墜在最後面,小心的觀察著前面的情況,尤其是那個落在最後面的王管家。
兩個新人玩家走著走著,沉重的腳步聲忽然一輕,像是鞋底輕輕從地面蹭過的摩擦聲響了起來。
但很快,就連這一點的鞋底摩擦聲都沒了,西裝男一驚,連忙看向兩個新人玩家。
他們兩個人面無表情的朝前飄著,眼珠子黑漆漆的,沒有絲毫光亮,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和轎伕一模一樣的麻布短打,腰間拴著一根紅布。
最後面那兩個轎伕倏然轉過頭,盯著朝著轎子飄過來的兩個新人玩家,嘴巴笑得幾乎咧到耳根。
他們緩緩放開肩上抬著的木槓,兩個新人玩家很自覺的頂上了。
咕咚——
一聲重重的吞嚥聲再次在謝沂耳邊響起,他連忙掀開方正小窗的布簾子往外看去。
兩根細長的紅線從鉛灰色的天空垂落下來,飄飄揚揚的落在轎子後面。
謝沂抬頭看向鉛灰色的天空,只看見一張漆黑的大嘴一閃而過,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看見那張漆黑大嘴的那一瞬間,謝沂汗毛倒豎,心臟快速跳動著,後背都被汗水打溼了。
他趕忙放下布簾子,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後,心底生出的心悸感才漸漸消退。
好可怕的感覺!
他有種感覺,要是再盯著那張漆黑大嘴,會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會朝他看過來。
謝沂想起羊皮捲上畫著的盤旋在邪神周圍的那團漆黑玩意兒。
難道是那個東西在吞噬死去的玩家嗎?
轎子咚得一聲放在堅實的地面上,猩紅的布簾被掀開,一張慘白的紙人臉從外面探進來。
她望著謝沂,語氣輕飄飄的說道。
“小少爺,您可還好?”
見謝沂點頭,紙人才繼續說道。
“老夫人在裡屋等您呢,請跟奴來吧。”
謝沂嗯了一聲,手掌扶著轎門,慢吞吞的彎腰從轎子裡走出去。
守在轎子兩邊的金童玉女立馬伸手扶住謝沂,帶著他跟在紙人婢女身後,朝眼前這間格外寬闊的院子走去。
謝沂裝作若無其事的轉了下頭,掃了眼轎子後面,是兩張還算熟悉的臉。
是他之前見到的那些玩家裡的兩個,看他們當時的恐慌表情,大概是第一次下本的新人。
謝沂轉過頭,眼睫低垂,安靜順從的被帶進裡屋。
一股焚香時的味道瀰漫在屋內,謝沂一進去就聞到了。
他抬眸看向老夫人的屋子,入眼是一塊厚重寬大的布簾,將後面的一切遮掩得嚴嚴實實。
“來了?”
蒼老的女聲從側面傳來,謝沂轉頭看去。
一個將頭髮梳理得十分整齊,身形佝僂的老太太躺在躺椅上,身邊是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大夫。
她閉著眼睛,慢悠悠的飄出一句話。
“王大夫,去給老身的孫兒瞧瞧。”
“是。”
守在老夫人身邊的老大夫起身,朝著謝沂走過去。
蒼老皺巴的手從寬大的袖袍中探出,捉住了謝沂的手,冰涼指尖按在他的手腕上。
“小少爺沒什麼大事,喝幾副藥就好了。”
王大夫松開謝沂,再次回到老夫人身邊,慢悠悠的說道。
“聽見了?還不快去給小少爺抓藥。”
自謝沂進到房間起,老夫人就沒睜開眼睛,身體也沒挪動一下。
謝沂朝老夫人與躺椅接觸的地方看去,一股粘稠的黑色濁液黏在躺椅與老夫人的後背上,兩者彷彿融為了一體。
“沂兒,過來。”
老夫人緊閉著眼睛,卻精準的找到謝沂站著的方向,朝他招了招手,叫他過來。
謝沂被金童玉女攙扶著朝老夫人走過去,停在躺椅旁邊。
一股腥臭的味道從老夫人身上傳來,謝沂立馬朝她搭在躺椅兩側的手看去。
大片大片的屍斑從蒼老皺巴的面板上浮現出來。
“沂兒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