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沂凝視著幾乎遍佈在整個房間地板上的血液,他不相信如此突兀出現的過去倒影沒有那個小女孩的手筆。
那個小女孩為什麼要阻止他們救下這些孩子們?
是因為……這件事情對她很重要嗎?
謝沂眼眸眯起,心裡對這件事情有了一點模糊的猜測。
“去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
忽然,狗頭保鏢頭頭的聲音從昏暗的樓梯處傳來。
謝沂四人朝樓梯口看去,兩三個狗頭保鏢從那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聳動著鼻尖,滿含疑惑的話語傳來。
“我怎麼聞到之前逃走的‘小點心’的味道了,你聞到了嗎?”
“我好像也聞到了,嘖,血腥味實在太濃了,聞不到味道是從哪裡飄過來的。”
謝沂聽到狗頭保鏢的話,壓低聲音,快速說道:“走,這次回來的不是過去的倒影。”
在場的四人誰都不是新手了,幾乎是謝沂剛開了個頭,他們就乾脆利落的跑了。
謝沂落後幾步,看了眼已經跑出很遠的齊漣和周亦如,又回頭看向正往這邊走的狗頭保鏢。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從利昂房間和衣服上順來的圓形寶石,朝著與他們相隔不遠的另一個走廊丟出去。
寶石砸在地面滾動的聲音很大,遮掩住了他們逃走的腳步聲,瞬間吸引了狗頭保鏢的注意力。
謝沂丟完寶石就拔腿狂奔,不敢耽誤一點時間。
宴淵並沒有跟著齊漣和周亦如兩個人一起逃,而是停留在不遠處等著謝沂,見他一路狂奔而來,小手伸出,謝沂順勢握住宴淵的手。
宴淵身上的黑斗篷一甩,蓋住了謝沂全身,自己也跟著藏在黑斗篷下面,兩個人貼的很近,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撥出的氣息。
“這是道具?”
謝沂覺得兩人的距離太近了,冷不丁開口,想要打破這詭異的氛圍。
“嗯,它可以掩蓋住我們的氣息,降低存在感。”
謝沂哦了一聲,與宴淵交握的手被緊緊攥著,手心軟肉也緊緊相貼,不一會兒,滾燙的溫度從緊密相貼的地方傳來。
謝沂感覺自己的手心出了很多汗,汗液溼滑,被宴淵緊緊攥著的手正往外緩緩滑落。
宴淵反手扣住謝沂的手,十指緊緊相扣,讓謝沂恍惚間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這股感覺還在不斷蠶食他身為直男的堅持。
靠!
他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彎!
還沒等謝沂反應劇烈的把宴淵的手甩開,宴淵就拉著他的手,腳步很輕的帶著他挪到裡側。
狗頭保鏢嘈雜的腳步聲倏然放大,謝沂下意識屏住呼吸,不敢隨便動彈,也忘了自己還在被宴淵牽著手。
聽到狗頭保鏢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兩人又在原地站了一會,等腳步聲幾不可聞後,謝沂才大著膽子掀開黑斗篷的一角,悄悄往外瞅了一眼。
狗頭保鏢已經全都衝進滿是寶石的走廊,他們這裡空空蕩蕩,連一根毛的影子都沒有。
“走吧,我們去找齊漣她們兩個。”
謝沂迫不及待地掀開蓋在腦袋上的黑斗篷,掙扎了下,將手從宴淵手裡抽出來,腳步匆匆朝前走去。
從後面看,謝沂的背影透出一股蕭瑟迷茫,像是在懷疑人生,也像是正在緩緩開啟新世界的大門。
“這裡這裡。”
聽見外面沒了動靜,齊漣從拐角處冒出頭,左右看了看,視線鎖定正往她們這邊走過來的謝沂,朝著他招了招手。
謝沂快步走過去,發現她們找到的藏身之處恰好可以看見一樓的宴會廳,玉白的欄杆與牆壁隔離出來一處安靜隱蔽的角落。
“樓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忽然一點光亮都沒有,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齊漣招呼謝沂和自己一起蹲在欄杆前,探頭往一樓宴會廳看去。
宴會廳此刻被黑暗籠罩,二樓幽幽的昏黃燭火光亮落下去,卻彷彿被一張大口吞噬,連一寸黑暗都無法照亮。
這是怎麼回事?
謝沂眉心一皺,忍不住探出頭,朝著一樓看去。
忽然,身後傳來十分細微的破空聲,謝沂下意識往旁邊躲去,一隻握著水果刀的手擦著他的臉朝前刺去。
只差一寸,這把水果刀就會捅穿謝沂的脖子。
“宴淵?”
齊漣看著披著黑斗篷,蓋住整張臉的人,驚聲叫道,眼中佈滿疑惑。
宴淵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