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深宮之中,漢靈帝劉宏正在和一名宦官交談著。
“呂常侍,前日裡,各地都傳來了戰報。太平道賊人在各州同時反叛朝廷,號稱黃巾,聲勢浩大,如之奈何啊?”
“陛下,依奴婢所見,天下之所以大亂,皆因為貪婪汙濁者當道,盤剝百姓不知收斂。加之黨錮迫害忠良,以至於忠言善政不能達於天聽。百姓困苦,無以為活,如此才會受太平妖道蠱惑,鋌而走險。”
說話這位宦官名叫呂強,是漢靈帝特別看中的一位宦官,也是宦官之中的一股清流,更是少數“清忠”宦官的代表人物。
“呂常侍,朕也覺得你說的沒錯。那麼,現在的情勢,又該如何應對呢?”
“陛下,奴婢認為,首先應當誅殺陛下身邊貪婪汙濁之人,以正朝廷風氣,也是避免這些人繼續盤剝百姓。
其次,應該解除黨錮,大赦黨人,令天下有識之士歸心朝廷,為朝廷獻計獻策。
其三,要對各州刺史和朝廷官秩兩千石的官員進行評判,有能者留之。”
“呂常侍所說,正合朕意。朕這就下令解除黨錮,並令有司查察貪汙官員。”
“陛下誠乃明君,堪比武帝、光武。”
正常的商業吹捧之後,漢靈帝劉宏並沒有犯迷糊,而是迅速在軍事方面也做出了應對。
此時已經是光和七年三月。離上個月朝廷抓捕千餘名太平道信徒,並且車裂了馬元義之後,才僅僅過了一個月時間而已。
可是距離洛陽最近的黃巾軍,都已經打到了潁川了。
打到這個地方,就相當於只要再向前拱一小下,黃巾軍就能把東漢朝廷的大門給頂破了。
一方面,在中央,劉宏命令以何皇后同父異母的哥哥何進為大將軍,率領羽林衛屯駐在都亭,鎮守京師。
同時,劉宏又命令在函谷關、大谷、廣城、伊闕、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關口,都設定都尉駐防 。
這些守關的部隊和都尉,就是後來的西園八校尉的底子。而袁紹、曹操,都是西園八校尉中的一員。
另一方面,在地方上,劉宏命令各州郡準備作戰、訓練士兵、召集義軍,以便守住地方,並對黃巾軍進行鎮壓。
而得到了朝廷這“召集義軍”的詔令後,各地的“義軍”便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就比如幽州涿郡,各世家大族全都開始建立塢堡。日常所藏的私兵現在也都拿到了檯面上來,成了合理合法的“義軍”。
玩這個套路的當然也包括夏仁。
三月初的一天,夏仁將涿縣以南招攬的義軍都集結在城南的都亭。
經過清點,人數竟然達到了約五千之數。
不過這其中真正直屬於夏仁的不過五百餘人而已。但是夏仁訓練的五百人中有兩百騎兵。
其他的那些都是各大族、富戶所派遣或者花錢糧招募的。
但夏仁是縣令公孫瓚親自任命的義軍首領,因此即使這些人都各懷心思,表面上卻還是要接受夏仁的命令。
夏仁命令自己的部曲在都亭搭建了一座高臺。
大軍雲集後,夏仁登上高臺,俯視著臺下的眾軍。而自己部下的那五百多人,在一群烏合之眾之間顯得十分鶴立雞群。
“諸位,太平妖道聚眾造反,塗炭蒼生。朝廷令郡縣召集義軍,保土安民。今日諸君齊聚於此,所為都是保護咱們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家人。
告訴我,你們願意自己的土地被黃巾賊奪去嗎?”
臺下的義軍稀稀拉拉的大聲說:“不願意!”
“你們願意自己的家被黃巾賊搶光,燒光嗎?”
這次,臺下的義軍開始變得更大聲,喊聲也開始變得有些整齊:“不願意!”
“那你們願意自己家的女眷被黃巾賊蹂躪,孩子們被黃巾賊活活摔死嗎?”
“不願意!不願意!不願意!”
臺下的義軍這下被徹底點燃了,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吼聲。
“那你們應該怎麼辦?怎麼對付那些黃巾賊?”
臺下的義軍一個個眼中都噴出了火焰,口中齊齊高呼:“殺!殺!殺!”
夏仁舉起一塊令劍大聲說:“好,諸君,聽我將令!
盧家少君,我任命你為運糧官,率領三千輔兵負責押運糧草!”
“得令!”
姓盧的年輕人走到臺上,從夏仁手中接過了令劍,走下了臺。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