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將統計傷亡的事情吩咐給太史慈,自己仍舊坐在臺階上繼續的休息,同時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或許是覺得身上被血水浸透的衣服實在不舒服,夏仁將上衣都脫了下來,露出了一身虯結的筋肉,在陽光下反射著亮眼的精光。
也許是這一身腱子肉太過搶眼,引得路過計程車兵還有那些蹲在院子裡的俘虜全都忍不住側目。
看過之後,有的人羨慕,有的人害怕,還有的人咂舌,莫衷一是。
正等著,陸續有傳令兵過來彙報各隊的戰果。
關羽那邊已經結束了戰鬥,擊殺三百多人,俘虜三百多。
張飛那邊又派人過來,說是斬殺了五六百人,沒有俘虜。
張合率領的騎兵在大街上已經找不到敵人了,現在正集結在北城門等待命令。
夏仁即刻對張合派來的傳令兵下令:“命令張合率領騎兵隊出北門,向薊縣方向追殺逃竄的敵人,並做偵查攻擊。如遇大股敵軍不可迎戰。如到達薊縣城下不可攻城。”
那傳令兵得令,立刻轉身離開。
他出門之後,緊接著又進來一個傳令兵,說是韓當那一隊將一千多黃巾軍潰兵堵在了坊市裡,請求夏仁立刻派援兵過去。
夏仁瞪著眼睛對傳令兵說:“派什麼援兵?你讓韓義公看看我手下哪還有人?抓不了那麼多俘虜就放把火都燒了吧!反正我也沒有那麼多糧食餵給他們吃。”
傳令兵聽了也忍不住咂舌。一千多條人命,說燒就燒啊?雖說戰場上人命如草芥,但是這主公也確實夠狠的。
韓當的傳令兵走了,程普也派了傳令兵過來。程普那邊俘虜了三百多人,斬殺了兩百多人。現在程普正在帶人挨家挨戶清查殘餘的敵人。
“嗯,程德謀確實老成持重。讓他清查殘敵的時候多加小心,不要被暗藏的敵人反傷了。”
城裡零零散散的清剿一直持續到傍晚的時候才結束,各部也陸陸續續來到了縣城中心的鐘鼓樓處集合了起來。
夏仁也站在了鐘鼓樓上,憑欄俯視著眾軍。他那幾件被血浸透了的衣服此時已經硬邦邦的,實在沒法穿,索性便被他拎在手裡。所以此時他還是光著上身,露著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就像個魔鬼筋肉人。
再加上他肩膀上還扛著的兩柄戰斧,讓人看著就有一種壓迫感。
等到士兵都集合的差不多了,太史慈手裡握著一塊羊皮走上了鐘鼓樓。
“於晏兄,戰果和傷亡都已經計算出來了。”
“說說吧。”夏仁點了點頭。
太史慈展開手中的羊皮開始說:“此戰共斬殺黃巾賊三千三百餘人。其中還有一些屍體實在無法拼湊,因此沒有計數。光是被於晏兄你自己殺死在城牆上的,就有一千餘人了。”
說到此處,太史慈的嘴也忍不住撇了撇。畢竟這個人數實在是太誇張了啊,哪裡是人能做的到的。就算太史慈剛才就已經驚訝過了,此時還是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但夏仁自己似乎對這個殺傷數並沒有太驚訝,就好像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夏仁又問:“俘獲和繳獲呢?”
“我軍俘虜了七百多名黃巾賊兵,繳獲了大量的長矛、長戟、環首刀,還有一百多具弩,一百多張弓,箭矢無數。另外還有完整的甲冑三百多套。”
“城頭上那些壞掉的甲衣你們沒收回來?”夏仁忽然打斷了太史慈的彙報。
“那些也要嗎?可是……”
“可是什麼?”夏仁反問。
“那些都和碎屍攪在一起了,實在難以收回。而且,大多都被於晏兄你砍的七零八落,沒用了。”
“怎麼沒用啊?那些甲片可都是好東西,以後招攬些工匠,重新編起來還能用。就算不能用了,重新回爐也能鍊鐵、鍊鋼啊!過日子,就要精打細算知不知道?”
“俺記下了。”太史慈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手上的羊皮繼續說,
“我軍陣亡了三百多人,傷了一百多人,沒有重傷。而且傷亡主要都發生在新兵中。老部曲只有幾個輕傷的,都不礙事。只是……”
“子義,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直說。”
見太史慈面有難色,夏仁讓他把想說的說出來,不要藏著掖著。
於是太史慈便說:“傷亡最多的,就是益德那一隊。陣亡了一百零八人,傷了五十多個。三百多人的一隊人馬,基本上打殘了一半。”
“是啊,益德的勇猛是沒說的,只是這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