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狼騎不停的射出箭矢,不斷的收割著叛軍士兵的性命。
“啊!”
一聲慘叫傳來,叛軍裡那個舉著戰旗的瘦高的旗手被射中了肩頸,鮮血立刻從傷口冒了出來。
那旗手被傷到了頸動脈,疼痛和流血讓他立刻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手裡舉著的旗杆立刻就脫了手。
那面火紅色的戰旗也隨之倒了下去。戰旗倒下的那一刻,彷彿整個戰場都為之默哀。
叛軍們原本激昂的戰鬥聲漸漸變得低沉,眼神中都開始露出絕望之色。
但是,一個少年衝了上去,費力的將那長長的旗杆舉了起來,用肩膀硬頂住,沾滿了血的雙手使勁的攥緊,以便不讓風將旗杆吹倒。
這個少年就是戰前,那個還沒長槍高的小個子男孩。
三狗也朝那男孩靠了過去,臉上被箭簇劃開的口子還在不停的流血。
“二驢子,你還成嗎?”
三狗手裡緊緊的攥著一支長戟,警惕的看著四周往來賓士的騎兵,同時將扛著戰旗的男孩護在自己身後。
叫做二驢子的男孩說:“沒事,就是剛才摔了一跤,胳膊摔破了。”
三狗語氣凝重的說:“把旗子舉穩了,要不然大軍就散了。”
說完,他就朝一小隊正朝著漢軍騎兵衝上去計程車兵看了過去。
只見那個打鐵的漢子,在兩名叛軍捨命的掩護下衝了上去。
兩名叛軍一個接一個的中箭倒在了地上。而打鐵的則趁著這個機會靠了上去,朝著一名賓士過來的龍狼騎,揮出了手裡那柄祖傳的打鐵大錘。
那龍狼騎計程車兵來不及更換近戰武器了,就只能用手裡的鐵胎弓去抵擋。
只不過,雙方的戰鬥力實在差得太多了。龍狼騎的騎兵只是用手裡的鐵胎弓甩了一下,便將那漢子手中的鐵錘給抽的差點脫手。
那漢子高舉著手裡的鐵錘,失去了重心的身體不停向後倒退,幾步之後便仰面倒在了地上。
等那漢子坐起身子,向左右看去時,才發現剛才掩護他的兩個叛軍士兵,已經被箭射穿了身體,倒在地上斷了氣。
打鐵的慌忙爬起來,貓著腰,倒拖著手中的鐵錘,慌忙朝著戰旗的方向跑了過去。
出戰前,那個讓年輕人靠後的中年漢子,也背後插著一支箭矢,艱難的爬到了戰旗的旁邊。
三狗看著二人,大聲的呼喊:“打鐵的、老苦力,你們兩個還能不能行?”
“嘶……”
叫做‘老苦力’的中年人扯到了傷口,疼得倒吸冷氣。
然後他強忍著痛說:“沒事,死不了!疼是疼,可是箭卡在骨頭上了,沒傷到五臟。”
打鐵的也說:“俺沒傷著,可是……一個村出來的弟兄們都死了!”
就在他們幾個還在說話的功夫,那一千多叛軍士兵,也已經被箭矢射殺的差不多了。
除了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傷兵,還有那些倒斃在地上的屍身,還站著的也就剩下簇擁在戰旗附近的那十幾個人了。
看著團團圍攏上來的漢軍騎兵,三狗他們幾個明白,最後的時刻到來了。
三狗目光中露出了決然之色,頭也不回的問身後的二驢子:“看來咱們幾個今天也就能走到這了,二驢子,怕不怕?”
“怕個屁!要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反正俺出征前已經吃飽了,死了也是個飽死鬼。”
二驢子的回答也一樣的決然。
旁邊打鐵的笑道:“哈哈哈,好小子,不孬!可惜俺要死了,要不然就讓你去俺家入贅。”
“哈哈哈……嘶……”老苦力笑了兩聲,又疼得吸了口涼氣,“你這還真會佔便宜。這麼俊的後生,人家家裡還指望傳宗接代呢,能去給你家當上門女婿?”
眾人聽了,也都是一陣轟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
然而,大笑之後,所有人的臉色也都變回了剛才的那股決然。
此時,漢軍的騎兵已經圍攏到了五十步之外,將他們團團圍在了當中。
就在三狗他們認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一個身高是常人兩倍的人下了馬,走進了包圍圈。
“大漢雲中郡太守,夏元龍在此!爾等反賊還不快快投降?”
夏仁大吼一聲,喊聲響徹天地一般,震得三狗他們那些人心神動盪。
三狗用他那剛剛開始變聲的嗓音怒吼著:“狗官,俺們就是死,也不會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