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計程車兵話未說完,便力竭暈了過去。
守城的伍長不敢怠慢,趕緊將事情報告給了守門的軍官。
於是,守門的軍官又趕緊派人將軍報給自己的上官遞了上去。
就這樣,本該直接送到郡太守官衙的急報,又經過這樣層層上報,輾轉了半天才到了太守的官衙。
而且,這軍報還在官衙那邊多轉了一手,透過值班的太守門下吏員,又轉送到了太守的私宅。
“報!平城縣急報,鮮卑胡入寇,並至白登山。”
“噗!”
正在品嚐美酒的太守一口噴了出來,然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美女急忙上前給他捶背。
下面正在跳舞的妹子們也都趕忙退下,將大廳裡的空間讓了出來。
好容易喘過氣來的太守看了看送信的吏員,沒好氣的訓斥了幾句,這才讓身邊婦人將吏員手裡捧著的一大卷竹簡拿到了自己眼前。
“鮮卑數萬入寇?這……單憑我雁門一郡怎麼抵擋得住?待我向幷州刺史稟報之後,再做處置吧!”
說完,太守擺了擺手,示意吏員離開。
等到吏員離開後,太守往榻上一靠,甩了甩自己的寬袍大袖,悠悠的說:“接著奏樂,接著舞!”
隨即剛才那些小姐姐們又走了出來,隨著響起的音樂開始了又一輪的歌舞。
當然,這鮮卑入寇的事情自然也是瞞不住的,太守也不敢隱瞞,還是按流程把軍情向上級報告了。
只不過這訊息傳遞的實在太慢,直到雁門郡旁邊的定襄郡都被鮮卑人搶了,才傳到遠在晉陽的幷州刺史手裡。
而鮮卑人的騎兵也深入數百里,直接搶到了馬邑縣。就是那個揭開了漢匈戰爭大幕的‘馬邑之圍’發生的地方。
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鮮卑人,馬邑縣的縣令倒是沒被嚇尿。
畢竟漢代的縣令都是下馬管民,上馬管軍的,不是後世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
加上馬邑縣又沒有設定護城都尉,所以兵馬都由縣令率領。
只是,這夥鮮卑人似乎很會攻城,面對馬邑縣這種城牆低矮的城池根本不怵。
他們驅趕著大批的俘虜,讓他們去攻城,好消耗守城軍的軍械。
而鮮卑人的射手就混在俘虜人群中,不斷的伺機放箭,射殺城頭上的守軍。
伍長和軍侯們見狀不妙,只好向縣令詢問:“縣令,城下都是被鮮卑人擄掠的百姓,若是放箭,他們也活不成了。可若是不放箭,咱們就守不住了啊!”
親自披掛上陣的縣令也守在城頭,自然知道情況。
“那你們還猶豫什麼?趕緊放箭,扔滾石、檑木,把他們打下去。不管他們是不是胡人,現在都是敵人!”
縣令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
“諾!”
得到命令的守城士兵們立刻開始還擊,向著攻城的鮮卑軍發射弓箭、投擲石塊。
城下的那些被驅趕的百姓立刻血流成河,成片、成片的倒在了漢軍的武器之下。一時間,哀嚎聲,咒罵聲,慟哭聲響成一片。
混在百姓之中的鮮卑人也不那麼好受,傷亡了不少,開始稍稍的後撤。
那些遭受到打擊的老百姓也早就不想衝了,見到鮮卑人後退,他們也開始了潰退。
不料,才逃出不遠,迎面一陣箭雨便射了過來,把跑在前面的人全都射殺了。
被射殺的人不分漢人還是鮮卑人。這就是一次無差別的射殺。是鮮卑人首領阻止軍隊撤退的殘酷方式。
結果,才過了一天,馬邑縣便這種殘忍的攻城方式給攻破了。鮮卑人在城破之後大肆搶掠,一天之後,才帶著大勝之威,繼續向雁門郡的治所——陰館殺去。
鮮卑人這一路上又是一通燒殺搶掠,如入無人之境。漢軍卻是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只留下手無寸鐵的百姓任由敵人魚肉。
於此同時,雁門郡的局勢就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發不可收拾,讓處於雁門郡周邊的匈奴人也都不安分了起來。
匈奴人紛紛反叛,也加入到了搶掠的行列裡,沒多久便將雁門、定襄、河西三郡攪得天翻地覆。
而此時,奉命去常山國招兵買馬的趙雲正經過雁門郡北部,恰好看到被攻破了的強陰縣的慘狀。
“趙校尉,前面有一隊鮮卑人!”
一個叫趙廿四的龍狼騎百人將,指著遠處一隊人馬對趙雲大聲的說。
趙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