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一聲大吼,整個人也不知從哪裡蹦了出來,直接從天而降,手中的長鉞轟然落下,在降落的地方掀起了大股灰塵。
隨著夏仁發威,這些前幾天見識過他本事的匈奴人立刻喪失了鬥志,轉瞬間便從一群惡徒變成了一群待宰的羊。
夏仁手下諸猛將也顯出各自武藝,將這些匈奴人殺得鬼哭狼嚎,紛紛放下武器,跪地求饒不已。
匈奴人這投降來得實在太快,夏仁和手下諸將都十分愕然。
張飛拎起一個跪在地上求饒的匈奴人,對著那人的臉,張著大嘴吼道:“你他嬢的投降幹啥?老子還沒打過癮呢!你把武器撿起來,跟俺大戰三百回合啊!”
那人也不說話,眼神直往下瞟,不敢和張飛對視,腦袋也是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強烈表示著拒絕戰鬥的想法。
“混賬!老子宰了你!”說著,張飛把人往地上一扔,拔出腰間的環首刀就要砍人。
旁邊的張達和另一名親兵趕忙過來,一個拉胳膊,一個摟腰,強行將他攔住。
二人力勸道:“東家別衝動啊!主公有命,不可殺俘啊!”
張飛用力一甩胳膊,將拉住他胳膊的張達摔倒在地,大聲呵斥道:“你們倆給我滾一邊上去!老子前兩天鬧肚子了,沒趕上大戰。今天我非要殺個過癮不可!範強,你給老子撒開!”
一邊吼著,張飛便伸出手去扯範強摟住自己腰的雙手,同時還掙扎著向前邁步,手中的環首刀朝著那匈奴人不停的揮砍,卻就是砍不到人。
這時候,張達也撲了過來,使勁的抱住了張飛的腿。
範強在張飛身後大喊一聲:“殺俘不詳啊!東家你可耐得住主公的鐵拳嗎?”
“臥槽!大兄的鐵拳……”張飛好似涼水澆頭一般,霎那間便清醒了一大半,“前兩天有幾個小子去俘虜營鬧事,被大兄當眾處刑,活活把腦漿子都打出來了。”
他自己說到此處,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身上的勁兒也卸了下來,整個人就像是個撒了氣的皮球一樣,頭一耷拉,一點氣勢都沒了。
將環首刀插回刀鞘,張飛對拉著自己的二人說道:“罷了,不殺了。你倆給我撒開。”
長嘆一口氣,張飛轉身回到戰馬身邊,翻身上了馬。然後他又長出了一口氣,低頭對範強和張達說:“帶人把俘虜都扒光了,然後用繩子串起來,送回城去。”
而張飛這樣的事情,在今天的戰場上不斷的發生著。本想大殺四方的武將們,一個個就像是鋼拳打在了棉花套上一樣,有勁無處使。
最終,這次戰鬥變成了一次無聊的受降儀式。兩萬多匈奴騎兵,除了幾個倒黴蛋一開始被夏仁給砸成了碎塊之外,其他人都投降了。
俘虜們被漢軍用繩子串成了一串一串的,排列起來,綿延了好幾裡遠。前頭的人已經被押進了定襄城外的俘虜營,後面的人還沒開始行軍呢。
和沒打過癮的諸將不同,夏仁心裡簡直是樂開了花。看著那麼多的俘虜和繳獲的馬匹,夏仁的眼睛裡都冒出了金光。
這麼多俘虜,那可都是壯勞力啊。只要給他們吃飽了,讓他們把山挖穿了都沒問題。
還有那麼多的馬匹,夏仁能把漢軍的騎兵規模擴大十倍不止。夏仁都開始想象自己,馬踏陰山,縱馬黃河兩岸的場景了。
就在夏仁騎著馬,滿臉傻笑的看著長長的俘虜隊伍時,張飛跑到他身邊,賣起了萌。
只見張飛滿臉堆笑,兩隻銅鈴一樣的大眼睛中滿含春水,不停的對著夏仁忽閃。
夏仁看了張飛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惡寒,一道電流從尾椎骨躥到天靈蓋,打得他渾身一激靈。
於是夏仁忍不住嫌棄的說:“臥尼瑪!你這黑廝,搞什麼鬼?有話說,有屁放!”
只見張飛嬉皮笑臉的說:“嘿嘿嘿,大兄。你看,這匈奴人雖然咱抓了不少,可是他們不還有大營呢嘛!俺是想……嘿嘿,你懂的!”
“哦,你他嬢的是沒打過癮是吧?”
張飛繼續嬉笑著說:“嘿嘿,大兄你看,不光是俺,雲長他們不也是沒過癮嘛!都怪大兄你帶騎兵跑得太快,我們這才沒趕上前幾日的大戰。這次再不讓我們立功,大兄你這可就是偏心了啊!”
“你這廝說話虧心不虧心?前兩天是我不讓你參戰嗎?那不是你自己貪嘴,吃壞了肚子拉稀了嗎?”
“嗐,大兄你說那些個作甚。再說,俺這不是也知恥而後勇了嘛!你還是趕緊下令,讓俺去清繳那匈奴人大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