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鎮躺下沒多久就開始睡覺，向晚清卻坐著一直不睡，結果十分鐘之後龍鎮翻身過來，倏然睜開眼睛看著她。

向晚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這才問：“你不是睡著了，看我幹什麼？”

“你剛剛小產，醫生說不能久坐，還是躺著吧，正好陪著我聊聊天，說說小時候的事情。”龍鎮說話的時候翻身平躺，向晚清躺下平著，看了一眼龍鎮又轉身過來，問龍鎮：“你小時候一定打打殺殺的，沒什麼好玩的東西吧？”

“為什麼這麼說？”龍鎮好笑，還是第一次聽她這麼毫無顧忌的說話。

向晚清那邊躺著，語氣漸漸平靜：“我小時候就知道，我家裡有個哥哥，但我這個哥哥不住在我家裡，住在外面，我媽媽說，他可以是我哥哥，也可以是其他的人，我問媽媽，那還是不是我親人了。

媽媽說當然是，只能比親哥哥還要親的人，不會比哥哥還要遠的人。

我七八歲吧，也不知道媽媽說的是什麼，後來長大了一些，陸石經常出入我們家，給我補課，陪我說話。

我家裡就我一個孩子，有了陸石的陪伴，我就不那麼孤單了。

我問媽媽，為什麼陸石總也不願意接受他們的好意，來家裡住，為什麼非要住在外面，還要打工，學習已經很累了，那麼多的工，他不累麼？

媽媽說，不是不累，是太好強了，不想欠的太多。

後來我問媽媽，陸石到底是我什麼人，媽媽說，可以是哥哥，也可以是丈夫，我那時候十幾歲了，雖然沒有喜歡男孩，但是也不希望少了一個哥哥。

如果陸石給我做哥哥，我也有個男朋友，那不是很賺。”

向晚清抬起手擦了擦臉上滾下來的淚，龍鎮扭過臉看著她，她還是說：“於是那個想法就在我心裡根深蒂固起來。

大學的那時候，我和同學們一起放學，很多同學都羨慕我有個這樣的哥哥，但有次陸石和我同學說，他是我童養夫。

我忽然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但這件事情想當然的不好笑。

就是那時候，我知道，陸石喜歡我。

但我以為……”

向晚清哽噎著：“我以為他會慢慢調整心態，慢慢把我當成妹妹！”

向晚清閉上眼，眼淚從眼角流到枕頭上面，抬起手又把被子蒙到頭上，嗚嗚的在被子裡面哭了起來。

龍鎮一邊看著她，說她：“女人的感情就是很貪心，男人就不會。”

向晚清哭著不哭，卻沒把被子拉下來。

龍鎮說：“小時候我在沙灘遇見一個玩沙子的女孩，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我一直覺得你們的眼睛就很像。

初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以為你是她。

她當時在地上坐著，抱著一堆沙子大哭，我過去她就把我給看上了，對著我仰起頭哇哇大哭，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是我欺負了妹妹，我當時沒轍了，就帶著她在沙灘上繞圈圈。

我記得我問過她叫什麼，她和我說叫柔柔，說起話很有意思嗲嗲的，拉著我的衣服不鬆手。”

向晚清皺著眉，柔柔？不是肉肉麼？

向晚清小時候有些胖，肉嘟嘟的，爸爸媽媽就叫她肉肉。

想起小時候經常跑去沙灘上，堆沙子，但是有些男孩總是搗亂，她記得確實有一次自己在玩沙子，正玩著被一個男孩一腳踹壞了，她就看也不看的仰起頭大哭特哭，算是那個男孩有良心，後來跑來了。

當時她是那麼想的，可現在……

向晚清拉著被子下來，看向龍鎮，謹小慎微的看了一眼，忙著轉過臉來了，好在龍鎮仰面朝天，沒有看她這邊，不然真要嚇人了。

“我想我是一見鍾情，而且鍾情至今，縱然我對你喜歡，也還是喜歡著她，而喜歡你卻是因為她。”龍鎮看向向晚清，向晚清小臉白了白又紅了，情況不妙。

“生氣嗎？”龍鎮問她，向晚清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

見她搖頭，龍鎮失落的一笑：“這世界只有兩個女人直截了當拒絕我，一個是你，一個是她，你們果然很像。”

“……”向晚清無語。

她記得小時候沒有聽說他喜歡的這事，是不是她沒記住，畢竟那時候太小了，但是反覆的想，她又確實想不起來龍鎮那時候說過什麼。

“你……你和她小時候表白了？”向晚清覺得主動一點，結果龍鎮笑了出來。

“我問她，願不願意去我家裡，她就忽然哭的更嚴重，我想是不願意吧。”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