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將墳頭的具體位置一說，男人家皺眉道：“那一片有好幾個墳頭，光聽你說，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

他看向自己老婆，“隔壁衛紅是不是也被埋在那一片了？”

中年女人不確定的說：“這誰知道，可能是埋在那了。。”

“栓子，去把衛紅她弟喊過來。”

流著鼻涕的栓子聽話的往隔壁去了。

謝曉霞趁機問道：“你們村有很多未婚先孕的女娃？”

夫妻倆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男人擺著明顯鄙夷的臉色說道：“我們村本來老年人就多，年輕人大部分都外出打工去了，只剩些半大的孩子，村裡有好幾個女娃，都是還在上初中的年紀，十三四歲就懷孕了。”

葉雪意外道：“我以為你們村只有小學，沒想到還有初中。”

中年男人道：“學校在下頭的村子，我們這離鎮上太遠了，周遭山外頭二十里外還有幾個村，沒法子麼，就在下頭的村裡建了學校。”

謝曉霞：“那她們十三四就懷孕了，你們村裡的人就沒問是哪個畜牲不要臉的對她們下手？”

女主人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聽說是礦場來的人，我們這東邊有幾個礦，礦場裡的人在天氣好時總會來我們村裡玩，他們都有錢的很…”

女人的未盡之語明顯內涵那些姑娘為了錢做了不要臉的事。

男主人轉移話題，打量著兩人問：“城裡人都結婚晚，你倆都還沒結婚吧？”

葉雪和羊毛卷都覺得他的眼神不懷好意，說話的語氣也噁心人的很，不過為了打聽情況，都默默忍著他。

栓子很快把衛紅她弟喊過來了。

這小孩穿的挺破，鞋子露著腳趾，衣服下襬都爛了。

中年男人給栓子拿了塊餅乾，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姐埋在哪？”

衛紅她弟拿著餅乾怯怯的點點頭。

姐姐大著肚子時，村裡不少人都在說閒話，還有人上門罵姐姐不要臉。

謝曉霞道：“你跟我們去你姐的墳頭走一趟，回來姐姐給你買糖吃。”

衛紅她弟不知道她們想幹什麼，在糖的誘惑下，乖乖的點頭答應了。

這小孩看起來十歲左右，就是眼睛怯生生的。

男人拿了一把傘出來，眼睛粘在二人身上，“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吧，他可能只知道他姐的墳頭，別的墳頭估計不認識。”

葉雪和謝曉霞覺得他不懷好意，但他說的確實有點道理，又想著大白天的他也沒機會幹別的，還是同意了。

一行人冒著雨到了墳頭，只見那墳頭被雨水沖刷的更矮了。

那天天黑，手電筒光照不足，確實沒瞧見周圍還有幾座墳頭。

路過那處墳頭，衛紅她弟又帶著她們走了三十多米，隨即指著長著幾株青草的墳頭說：“姐姐在這裡。”

葉雪指著趙紅梅肚子發作的墳頭問：“那座墳頭，你們知道是誰的嗎？”

衛紅她弟想了想，隨即點點頭，“是吳阿婆家的，我帶你們去找吳阿婆吧，我見吳阿婆帶著吃的來過這裡，把東西放到了墳頭前面。”

葉雪和謝曉霞都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這個小朋友比她們以為的知道的要多。

回到村裡，謝過了一路都沒怎麼說話只是跟在她們後面眼神不安分的打量著她們的中年男人，路過小賣部，葉雪拿著兜裡剩的不多的錢給小孩買了一堆小零食，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神，葉雪蹲下揉了揉他的腦袋：“那你知不知道你姐姐的肚子是怎麼大起來的？”

衛紅她弟眨了眨眼，咬了咬嘴唇。

半響後，他揪著衣角不安的說：“阿姐不讓我給別人說，我要是告訴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說出去？”

葉雪心裡激動，總覺得要抓住關鍵點了。

“我和這個姐姐是從外地來的，就算知道了什麼也不會在你們村裡說，你放心吧。”

小孩湊到她耳邊，半晌後，葉雪瞳孔放大。

“這是真的嗎？”

要是真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謝曉霞在一旁抓耳撓腮的，“他說的什麼？”

葉雪：“一會兒再告訴你。”

“既然那是個壞老師，那為什麼你們不告訴爸爸媽媽？”

小孩搖搖頭，“我不知道，爸媽還讓我不要說出去。”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葉雪兩人將小孩送回了家，隨即馬不停蹄的去了吳阿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