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摸了摸耳朵裡的接聽器,嘴角抽了抽。看著咧嘴直樂的張小豆,心裡暗笑:倒是個妙人。
隨手拿起太子那首詩作,仔細看了一遍,心中輕嘆:太重情了啊!做不到臉厚心黑,又豈能成為掌控天下大權的帝君。相比起來,倒是泰兒……
掃了一眼被兩個小皇子簇擁著的壽王,李承乾皺皺眉:得意忘形,非是明君。
半個多小時,所有的皇子、皇女都已經呈上了自己的詠月詩,經過李承乾的點評後,李明月、壽王和白蒹葭的作品成為三甲。
白蒹葭作為平民,竟然也有不俗的詩詞造詣,讓眾人刮目相看。
這也難怪,跟馬一諾在一起待得久了,多少也有了幾分文氣。便如另一個時空那句話: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來也會吟。
白蒹葭可不是隻有顏值的花瓶,就算是花瓶,也是一個高階花瓶。
……
這個結果讓太子有些失望,但想起張小豆那番話,很快恢復了從容,含笑恭喜他們。
這一舉動倒是讓李承乾心中一動:不想治兒竟有所成長?莫不是……
眼神在張小豆那張逗比的臉上掃過。
“……”李承乾突然有種荒唐的感覺:朕的太子竟然因為這個逗比成長了?
“咦?”張小豆突然四下張望。
“怎麼了?”馬一諾問道。
“總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張小豆認真的說道。
“……”馬一諾呵呵一笑,扭頭和李傾城聊起了那首寫給她的歌。
因為那首歌,他才會接到李傾城的邀請。換個說法,因為這首歌,他才得到了李傾城的認可,不然身為皇家公主,又怎會在中秋節這天,邀請一介平民來宮中共度佳節?
究竟是怎樣一首歌,才讓傾城公主如此看重?
“這三首詠月詩當以傾城皇妹的《夜月》為最,諸位以為如何?”李承乾當場宣佈李傾城獲勝,為了彰顯自己的開明,順帶著徵詢了眾人的意見。
“父皇所言無差,傾城姑姑的詩作的確比兒臣更勝一籌,兒臣輸的心服口服。”壽王高聲附和。
白蒹葭也眯眼笑道:“傾城公主的才情是天下公認的,民女自愧不如。”
眾人也紛紛附和,認為李傾城的詩作當屬第一。
李承乾哈哈笑道:“既是如此,朕就將祥雲玉佩賞賜給傾城。”
“多謝皇兄。”李傾城道聲謝,卻搖頭道:“但傾城不能受。”
“哦?為何?”李承乾問道。
“因為馬先生並未參與,傾城又怎敢居首?”李傾城說道。
的確,對自己的詩詞有些自信的人都參與了進來,只有馬一諾藉口不善詠月婉拒了,此時李傾城拒不接受第一的位置,可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一回。
面對眾人的目光,馬一諾頭皮發麻,之前的雁丘詞已經讓他大出風頭,實在不敢再來一次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熟讀歷史的他可不敢犯了忌諱。
但他的主動退避,卻換回了李傾城的‘恩將仇報’。
馬一諾看著她的眼神很幽怨。
李傾城不與他對視,扭頭看著李承乾,道:“還望皇兄決斷。”
李承乾心裡這個膈應:又是這個馬一諾,今天的風頭都被他搶了去,真是氣死朕了!
“馬一諾,既然傾城如此說,你便詠月一首。”李承乾惡狠狠地道:“若是不能讓朕滿意,朕就封了你的微博。”
“啊!?”馬一諾差點跳起來:“陛下,吟詩作賦本是消遣之舉,沒必要這麼認真吧!”
“哼!你這刁民慣會偷奸耍滑,朕若不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又如何會盡全力?”李承乾沒好氣的道:“立即賦詩一首,不然你這數月依靠傾城、舞汐得來的人氣,便煙消雲散了吧!”
來人啊!皇帝欺負人啦!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但仔細一想,雖然君主自己都叫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天子真犯了法,你試試法律敢管嗎?活膩了?
沒辦法,面對萬惡的皇權,馬一諾低下了本就不高貴的頭顱。
接過宮女遞過來的筆墨紙硯,馬一諾唉聲嘆氣的在宣紙上寫下了五言絕句。
一旁的李傾城看到他寫下的這首詩,眼睛越來越亮,嘴角也微微上翹。
“陛下,請看。”不久,馬一諾的詩作由宮女呈了上去。
李承乾看著這首詩,仔細品味一番,不禁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