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鼻尖。
“庫洛洛,你憑什麼覺得這樣就能活捉我?”她高傲地揚起頭顱。
面對強敵,唯一的武器只有隨手掰斷的鋼管,柔弱的新娘依舊要像獨守孤城的國王昂首迎敵。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嗎?”她笑得突兀。
與鶴野這個名字是自己取的。
之前好像叫什麼妮,什麼娜……總而言之,舊名字太過嬌弱,她不喜歡,所以就取了一個新名字——
她是展翅低空掠過水麵的野鶴,沉溺於對生命的讚美,於是懷揣著熱愛飛向不滅的未來。
任何人都別想馴服她。
任何人。
“看來你真的很聽凱特先生的話呢。”手中具現出盜賊的極意, 庫洛洛笑道,“他肯定會以你為傲的。”
庫洛洛指的是上次在商場碰到凱特時,凱特訓斥她“無論什麼時候在別人面前都不要露怯”。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就偷換概念成因怯懦而在故意掩飾。
你看你,就算面對我說狠話,不過也就是學著前輩的樣子說話罷了。
庫洛洛是這個意思。
和老狐狸不是一個等級, 與鶴野沒有t到深意,眉頭一皺:“這和你無關。”
她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緩步靠近的蜘蛛們。
除了在她面前的庫洛洛, 有兩個人依舊在原地待機,而向她走來的兩個人——
當年被庫洛洛感化而浪子回頭的東瀛劫匪。
和前段時間拎著上門送外賣熱愛抖動的飛坦“小朋友”。
居然還用童工?
與鶴野向庫洛洛投去鄙視的眼神。
刀刃廝磨刀鞘,尖端閃過白光,鋒利的刃口指向她的脖頸。
而另外一邊,金色雙眸自下而上投出兇芒,飛坦提著紅色長傘,目露狠戾,緩步觀察著她的動向。
“她的底牌是複製別人的能力,注意一點。”庫洛洛望向已做好戰鬥準備的兩人, 囑咐道。
比起兩個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團員, 庫洛洛更像坐鎮後方的主帥。
庫洛洛依舊不改持書動作,沒有感受到一絲戰意, 完全琢磨不透。
“我說的沒錯吧?”他笑著反問。
“我還以為你有多瞭解我的能力。”與鶴野淡淡地說,周身騰起淡藍色的念,縈繞在她的周身。
周圍的氣氛陡然變化。
如果剛才是獵手和獵物互相觀望的駐足不前階段,那麼她的回答就是正式吹響了戰t局的號角——
他們迅速消失在原地,化作兩道殘影將與鶴野圍在圈內,盯守破綻伺機攻擊。
並且很巧妙地將庫洛洛隔在圈外。
這是狩獵者的陽謀。
透過不斷縮減獵物包圍圈,壓低獵物可活動範圍,獵物只能在甕中之鱉和露出破綻,選擇其一。
無論哪個選擇都將承受狩獵者的凌虐,被無情地絞殺。
“真是不留情啊。”望著逐漸縮小的包圍圈,與鶴野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更強的念裹在鋼管上,與鶴野劈開雙腿,掀起的氣流吹得裙襬薄紗上下飄動,像是即將被惡龍搶走嬌弱無力的公主。
公主需要王子來拯救,但她不需要。
與鶴野猛地旋身,髮絲在空中飛舞,裹著念氣的鋼管劈出一道圓弧。金屬相碰處擦起眩目的火星,尖銳的嘶鳴聲仿若阿鼻地獄中哀嚎的惡鬼。
鋼管與武士刀相交,強制停下了信長的動作。她眼中露出屬於獵人的狡黠:“抓到你了。”
之前還跟在凱特身邊時,與鶴野在草原上看到過鬣狗群圍攻一隻獅子。
那是一隻還未完全成年的獅子,毛髮沒有一絲光澤,乾癟的肌肉不如將它團團圍住的精壯鬣狗。
瘦弱的獅子顯然不是配合有度鬣狗群的對手。它咆哮著,怒吼著,一次次撲向鬣狗的包圍圈。被嘶咬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也要高高揚著頭,不斷髮起攻擊。
即便最後被活活開膛破肚,沒有一絲哀嚎,獅子飽含怒意的吼聲直至生命最後一刻。它在用生命最後的意志大聲宣告——
我才是獵手!
飛坦從與鶴野身後躍起,紅色傘面展開,藏於傘中刀刃脫鞘而出。緊接著,刀鋒圍繞著要害,像是密集墜落的流星群迅速向與鶴野背後襲去。
流轉著光澤的白色綢緞被劃破,光潔細膩的背部露出,血色花朵不斷在背後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