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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肥厚的手即將觸碰到細膩的面板時,與鶴野睜開了眼睛。
那雙藍色眼睛不再像是風和日麗,溫柔接納一切的大海,而是要將一切闖入者拽入漩渦,有來無回波濤洶湧的海域。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舉起貼在腿上的獵槍,不帶片刻猶豫,瞄準那如肥豬一樣的臉直接扣下扳機。
時間之迅速,禿頭慘叫都沒來得及,就重重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後座力頂著與鶴野胸口向後貼實靠背,在拉上車門前,她低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禿頭。
他實在不走運,距離槍口太近,被打爛半張臉。子彈穿透染著血的小孔,緩緩從腦後淌出一灘血液,兩隻眼睛向上瞪著,看起來心有不甘。
周邊的afia成員沒想到,一個女人,一個看起來柔弱無比的女人居然敢動手殺人。
他們對與鶴野做過背景調查,調查出來的結果,顯示她無比普通。從小到大正常的升學、戀愛,因為有了男朋友,索性就不去工作,還為了和男朋友感情升溫,還一起去水族館當義工。
普通再也不能普通的履歷了。
但是問為什麼他們會找上這麼一個普通人,是因為她和前一天進入總部竊取情報的女人,來往最為密切。
對於他們這樣的亡命之徒,是不能理解這樣溫室的花朵見到他們不被嚇破膽,甚至還擁有膽量動手反擊的。
所以,才會出現一開始近乎是在戲弄的追捕方式。
但他們並不知道,查出來的那份履歷不過是隨手偽造的,不然他們會做出更加充分地準備。 t
雖然不喜歡殺人,但是以前五年賞金獵人的經歷,讓與鶴野擁有很多老道的經驗,用來處理披著人皮的畜生。
“人渣。”她咒罵了一聲,沉沉地關上門。
“昨天有個女人被掛在天橋上,是你們乾的嗎?”
沒有立刻驅車離開,與鶴野降下車窗,留出能讓外面聽到的縫隙。
她必須知道,是誰殺死了蝴蝶。
“你在說什麼?!”
雖然很多人都對腦袋裡只知道性的禿頭組長不滿,但有人當著他們的面殺了他,無疑於當面踩著臉挑釁afia的尊嚴。
而且那個女人非但不逃,還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審問他們。
“你這個混蛋,你以為在和誰說話啊?!”
有afia成員從腰後掏出手木倉,拉下保險栓,高喝著走向越野車。
砰——
不知何時架在玻璃縫隙口的獵 槍,從槍口吐出白色硝煙。
又是毫不猶豫的一槍。
這次他的運氣好一點,距離靠的沒有那麼近,不至於被打爛半張臉。但迸濺出的血液,噴滿半面擋風玻璃,順著曲面緩緩下流,堆積在雨刷的凹槽中。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立場,所以你們擋了我的路,我不怪你們。”
與鶴野的聲音冷了下去,眼中的情緒降至冰點,如同一個機器人毫無波瀾捧讀。
“所以也別怪我手下無情。”
“順帶一提,我現在是出於正當防衛,法律上我是無罪的。”與鶴野面無表情。
“那麼現在,有人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沒有人說話,回應她的只有接連不斷響起的扣下保險栓聲響,以及緩緩靠近的腳步聲。
也不過是一群膽小鼠輩,只不過死了兩個人就不敢上前,要抱團扎堆才敢行進。
要是能有個地雷就好了,這樣丟出去,絕對可以一炸死一片。
與鶴野這麼想到。
……
本市高階會員制酒店內。
宴會廳內,紅酒濃烈的醇香薰滿整個房間,餐桌上堆滿了饕餮佳餚,隨便拎出去一盤便價值千金。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們落座,身邊都圍著衣著單薄的美人敬酒餵飯。
女人的調笑聲和男人們之間高談論闊的聲音交疊在一起,場景極其奢靡,紙醉金迷。
但在這其中格格不入的是一個年輕面孔。
他身邊沒有女人陪伴,臉上時刻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眼中更沒有那些中年男人的齷蹉下流。但也是這個宴會里最不好惹的存在。
墨魯託是愛依家族在這座城市的最高負責人,起初他只是afia最底層的成員。可他最會巧言令色,用自身溫和柔順的外表,成功說服一個個達官貴人們。
讓當地高官和顏悅色與愛依家族簽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