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後輩,我的救命恩人,我在意的人,所以我不想跟酷拉皮卡有誤會,我想知道酷拉皮卡對我的看法。”
與鶴野活了二十多年,所處的惡劣環境磨礪了她求生的意志和能力,但根本不會像庫洛洛那樣彎彎繞繞,引導別人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所以她選擇了打直球。
“我……”
酷拉皮卡愣住,那雙如翡翠的綠眸有些不確定地看著與鶴野。
在意的人……?
臉頰傳來掌心的溫度,很溫和、很柔軟,不讓人生厭。但這又讓結束高強度訓練而感到疲軟的身體,再一次繃直。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前輩。雖然我很討厭旅團,但是我也不想讓前輩為難,”酷拉皮卡猶豫著,“如果把情報告訴我,之後前輩不好面對旅團他們吧。”
“等等等……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以後還會和旅團有關係?”與鶴野雙手打叉,制止酷拉皮卡可怕的想法。
那次和庫洛洛告別,就是做好了一輩子不見面的準備。
反正她是不會沒事再去招惹旅團了,是她的海洋獵人太好做?還是眼前的afia太好解決?還是她太閒得沒事幹?
“可是協會那邊說……”
話沒有說完。
酷拉皮卡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睛,可沒想到下一秒,那溫熱的掌心再一次捧起他的臉頰。
“所以你覺得我真是為愛私奔了嗎?”她問。
說到“為愛私奔”那四個字的時候,與鶴野後頸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心裡對帕里斯通那狗x翻了上百個白眼。
酷拉皮卡是個聰明善良的孩子,察覺到她和之前的差異,誤以為傳言是真。所以即便揹負著再大的仇恨,他也不願意聽來自與鶴野的情報。
但你真該死啊,帕里斯通。
“但是以前輩這種級別的念能力者,面對……”
面對旅團那樣的念能力者,也不至於撐不到協會派來救援。
“那你是不知道,我當時以為裡面就兩三個人,結果好傢伙,一進去發現,他一口氣搖了五個人拖家帶口和我打。”
與鶴野臉上掛滿黑線,輕輕吸了口氣,做好了心理建設才繼續娓娓道來那日的黑歷史。
本來這個黑歷史打算爛在肚子裡,一輩子都不說的。
因為這樣會顯得她不太聰明的樣子。
“哇,你不知道那老狗算準了我想打贏他,故意設套讓我往下跳。”
想到這裡,與鶴野感覺有股無名火往頭頂躥,捏著酷拉皮卡力氣都大了一些。
“我的念能力可以短暫地複製對方的念能力和體能,我當時為了贏他們用了念能t力,結果沒想到挑了個最弱雞的,然後就……那樣了。”
絮絮叨叨了說了很久,與鶴野再一次捏起酷拉皮卡的臉頰,為了防止這個孩子再次鑽牛角尖,發表總結性講話。
“說了那麼多,我想表明的態度就是我和旅團不是一夥人,你根本不用擔心我跟他們交代不了,因為我就沒有再和他們扯上關係的打算。”
至於那段不可言說的日子,就當作一場幻夢,結束了便是結束了,不必沉溺,總要回歸現實的。
“那麼你現在願意聽我憋了一肚子的情報了嗎?”
與鶴野咧嘴笑了,笑得有點傻。
陽光正好撲撒在與鶴野的臉上,望著她的笑臉,飽受烈火炙烤的內心逐漸退熱,在復仇與恨意之下尖銳嘶鳴的也化作美妙的琴音。
他貪戀著她掌心的溫暖,不由自主地蹭了蹭掌心,也跟著笑了。
這回輪到與鶴野愣住了。
從獵人考試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時,他就帶著不易察覺的易碎感,好像無時無刻沉溺在過去無法自拔。
即便是和夥伴在一起,也紓解不了他半分的愁緒。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酷拉皮卡笑。
他的髮絲是坐在瓊池邊演奏豎琴的美神撥動的金色琴絃,綠色的眼眸如塞納河的春水讓人沉醉。
在絕美少年的笑容面前,世間萬物都要讓半分顏色。
所以,酷拉皮卡,你要一直笑著活下去。
……
關於情報的交流,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中間夾雜了很多家常閒聊,就比如酷拉皮卡和她說之前調皮搗蛋,與鶴野和他說之前的囧事。
就在與鶴野抱怨枯枯戮山一家人坑人不償命時,有問必答的酷拉皮卡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