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一驚：“好端端的，五公主怎麼會去國子監讀書？”

這可是從未有先例之事！

“兒子也不知道。”

戚少寧搖搖頭道，“這訊息是安樂侯今日帶去國子監的。”

趙氏眉頭一皺：“既是出自安樂侯之口，那這事兒想來是沒跑了。不過五公主雖然名聲在外，但她畢竟是公主之身，想來與你等普通學子不會在同一處讀書。

只要你日後避著些，這事兒與你倒也沒什麼關係。”

戚少寧本來就想過和五公主有什麼牽扯，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聽安樂侯說，宮中還打算為五公主挑選幾位伴讀，一起入國子監上學。”

趙氏點點頭：“公主之尊，挑選伴讀本是應當……”

話還沒有說完，她陡然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你妹妹……”

“七七性格跳脫，在家又是被寵慣了的，只怕不適合做公主伴讀。”

戚少寧搖搖頭道。

給公主做伴讀，聽起來倒是極有體面之事，可在貴人身邊伺候，哪是那麼容易的？

別的不說，公主犯錯，受罰的必定是伴讀。

而五公主又是宮中出了名的禍頭子……

再有，若是公主脾氣上來，遭罪的也還是身邊伴讀。

妹妹只想著跟在公主身邊看熱鬧，根本就沒想過這看熱鬧的代價有多高！

到時候，說不定她熱鬧還沒看成，自己就先成了別人眼中的熱鬧了！

趙氏想想也是。

她不在意的道：“咱們家與皇室、後族都沒什麼關係，宮中給五公主挑選伴讀，怎麼也選不到你妹妹身上來。”

戚少寧原本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想想安樂侯今天說的話，他又有些不放心。

但要說到底哪裡不放心，他又著實說不出來。

戚少寧心中一陣煩躁：“那這事兒您記得跟爹說一說，讓他心裡也有個數。”

“這事兒不用你說，我自然明白。”

趙氏話音一轉，關心起了兒子，“對了，你這幾日在國子監讀書怎麼樣了？之前請了那麼久的假，沒有耽誤什麼吧？”

難得二兒子如今幡然醒悟，還知道關心妹妹了，那她當然不能再像前段時間那樣總是對兒子橫眉怒目的了。

戚少寧胸口一堵：“……挺好的，夫子也很關心我，還多給我佈置了不少功課。”

“那就好。”

趙氏滿意的點點頭，“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對自己將來的前程，總要做到心裡有數。明年就是會試之年……”

戚少寧明白母親的意思，當即便道：“母親放心，兒子明年是打算下場一試的。不管結果如何，兒子必定會全力以赴，不讓父親母親失望。”

這話要是說在出了舒清瑤那事兒之前，趙氏肯定是會放心的。

可現在嘛，她難免有些猶豫：“要不，你先緩一緩，多讀幾年書，下次會試再下場？”

反正兒子還年輕，三年也不是耽擱不起！

“不必了。”

戚少寧微微笑道，“兒子心中有數，也不會給自己太大壓力的。明年若是能成，那自然是好事。就算不成，兒子也能多一次下場經驗，以後也會更有把握些。”

見兒子說得頭頭是道，並非一時興起，趙氏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晚上休息的時候，趙氏就與丈夫提了提兒子女兒今日帶回來的訊息。

與趙氏一樣，戚莫寒並不覺得五公主選伴讀一事跟自家有什麼關係，壓根兒就沒多關心。

他倒是對另一件事情更有感觸。

“今日下午，石雲平親自前往刑部，遞了狀子。”

戚莫寒神情複雜的道，“倒是沒想到，原來今日之事的起始，竟是在國子監。”

趙氏嚇了一跳，瞌睡瞬間就給嚇沒了：“石雲平往刑部遞狀子了？他要告什麼？”

“告其母盧氏，在十七年前故意將其子與官家之子偷換……”

戚莫寒將事情娓娓道來。

據石雲平在狀紙裡所說，他的生母其實並非石二太太盧氏，而是石大夫人韓氏！

當年韓氏與盧氏前後腳懷孕，韓氏懷孕在前，先行發作。

盧氏見丈夫不爭氣，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生下來就比大房矮上一等，所以她提前讓人準備了催產藥，在韓氏發作之時，自己立時服下了催產藥，強行生下了孩子，並將其與韓氏之子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