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錯在車上找到了自己的名片,確定主人和她一樣,是一個星期都沒回來過。
如今白天,陳錯倒能夠看清這輛奢侈地佔用了一個車位的機車,雖然這車倒在地上,還摔壞了右視鏡,車漆損壞,卻仍能看出車型的帥氣與流暢。
看車身高度,主人要是沒有一雙長腿,還真駕馭不了。
很快她駕車駛出,把這件事拋至腦後。
沒過幾日,肖春又聯絡她。
這次的單子是消防宣傳片,用時較長,一些拍攝現場也比較危險。
肖春的意思是,和官方打交道有利無害,何樂不為。
更何況陳錯當年滿世界跑的時候,更危險的情況不是沒有,她還當過一段時間的戰地攝影師。
陳錯在敘利亞那段時間,肖春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哪時有通電話過來,叫她去替陳錯收屍。
沒多猶豫,陳錯應了下來。
這次是由製片方和消防方交涉,陳錯只需簽好合同,等時間到了,收拾行李出發。
剛撂下手機,鈴聲又響。
陳錯以為是肖春還有事要說,便看也不看就接了起來,略帶調戲道:“你乾脆來我家吧,想說多久說多久,徹夜長談好不好。”
話音剛落,就聽一聲悶笑聲。
男人的聲音有些粗糲,磁性沙啞,不算難聽,只是讓陳錯有些想縮起脖子,躲一躲。
她拿下手機,看了眼電話,一串陌生號碼,認錯人了。
重新貼上耳旁,就聽那道男聲道:“徹夜長談不用了,只需賠我一筆修車費就行。”
陳錯正好行至窗邊,她將窗簾一拉,陽光落進她眼睛裡,略刺眼。
她聲音恢復冷淡:“好的,請把你的賬號簡訊我。”
那邊也是個利落性子,既沒有追究著讓陳錯道歉,也沒揪著陳錯認錯人的事同她扯,便掛了電話。
不到一分鐘,一張彩信便傳到了她的手機上,是修理費的單據。
陳錯揚眉,倒沒見過這麼一板一眼的,不過不糾纏,倒輕鬆。
她將錢轉過去後,這事也算結束。
誰知一天後,她出門赴約,喝得有些多,叫來代駕。
這代駕是個年輕小夥,眼睛老是透過後視鏡往陳錯身上跑。
等進入停車場時,就聽咣啷一聲,又撞到了車。
陳錯驚醒過來,下車一看。
又是那輛重機車,不過這次倒得方向不同,摔得是左視鏡。
陳錯已經很累了,代駕小夥慌里慌張地從車上下來,侷促不安。
陳錯慢慢蹲在車旁邊,確認了還是那輛車後,就抬手讓人走,她是連發脾氣和扯皮的勁都沒了。
只想回家躺在自己床上,好好睡一覺。
代駕聽陳錯發話,趕緊溜。
這下倒也不偷看她了,跑得飛快。
她又好氣又好笑,在車旁抽了一根菸,嘆了口氣。
拿出手機找到今早上才轉帳的賬戶,又轉了一筆一模一樣的款項,連小數點後面的都一樣。
然後她用手機對著地上的機車拍了一張,好歹也是撞過兩次的緣分了,留作紀念。
車主的電話是在第二日早上八點半來的,陳錯起床氣大,在被子裡掙扎半天,終於敵不過手機的不斷震動,伸手接了起來,語氣惡劣道:“我不管你有什麼事,別再煩我,滾。”
說罷她掛了電話,重重地臥進被子裡。
再次醒來,已是下午一點半。
陳錯喝了一大杯水,再捂著發疼的胃住了個粥。
浴後關火,新鮮的粥出鍋,正好暖胃,將她因為宿醉而離體一半的靈魂拉扯回來。
等人清醒了,這才想起好像早上有人來過電話。
倒也不太擔心態度差得罪人,因為生意上接觸的人沒她電話,有她電話的都是知道她什麼德行的狐朋狗友。
可瞭解她的,都不該這個點找她。
也許是騷擾電話吧,陳錯不怎麼在意地想。
她拿起手機,發現有一條未讀簡訊。
傳送時間是早上六點十五,來自於那位車主,只有一個問號。
開啟支付寶轉賬頁面,是車主將錢轉回的提示。
陳錯猶豫一會,不管其中緣故,確實是她將人的車子撞倒兩次。
還一左一右,沒給車主留個原裝的車耳朵。
陳錯決定電話對方說明,電話接通,陳錯先態度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