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祿解釋。
“都是用閨女的銀子,我這心裡過意不去啊。”馬氏眼淚又掉了下來,“這些年來,外面的人一直在傳子衿是災星,她明明就是福星啊!”
或許是壓抑太久,馬氏是真的想哭。家裡的一切變化都是小女兒帶來的,為什麼這些年子衿要受到那麼多的不公平對待?
“子衿不在乎那些虛名,以後你也甭提。提了反而會傷了孩子的心。”葉良祿提醒她。
“我就是心裡難受,為子衿不值。”馬氏用袖子擦乾了臉上的淚痕。
葉子衿的確不在乎別人對她怎麼評價。她手裡有了銀子,後面的作坊也蓋起來了。作坊的窗戶按照她的要求,都開得很高,牆角底部四周她也留了不少的孔。這些空只有半磚頭大,卻保證了作坊內通風的良好性。
“給了爹和娘一百二十兩,我手裡只剩下五十兩了。還欠了死胖子五十兩,唉,算來算去,我還是個窮人。”葉子衿感嘆。“還要將除草澆水雜工的銀子留下來,大約二十兩差不多,剩下的只有三十兩外家五十兩的外債了。不行,明天我得去買大缸了。”
“爹,你知道哪裡有賣大缸的人家嗎?”葉子衿對人情不是很熟,她直接找到了葉良祿。
“你想買多大的缸?”葉良祿問。
“越大越好。”葉子衿回答。
要那麼大的缸?葉良祿為難地皺起了眉頭,“你賣那麼大的缸,就是想往家裡搬都不容易呀。而且缸越大越是難做。”
“多加一些銀子,讓他們直接送過來就是。”葉子衿不以為然。
“靠近鎮上的陶家村就有好幾家做缸的,到那兒看看或許能買到中意的缸。”葉良祿回答。
“行,明天早上我和大哥過去看看。”葉子衿點點頭。
第二天,葉蘇離和她起了一個大早,趁著包六過來,搭了一個順風車去鎮上。
“葉姑娘,這兒就是陶家村,你們在這兒下車好了。”包六算得上是活地圖。葉子衿和葉蘇離謝過他直接下了車。
買東西自然要貨比三家,陶家村做缸的有三家,葉子衿挨家打聽。
前兩家的價格都不算低,葉子衿來之前,也是向人打聽過價格的,因此聽了兩家的報價後,她都覺得不是太滿意。
“還有最後一家,地方偏了一些。”葉蘇離說。
“多走幾步唄。”葉子衿笑著說。
在村尾兄妹兩人終於找到了做缸的人家。
“這種大缸要多少錢?”葉星如一進門就看到了院子內排滿了大缸。
“五十文。這種大缸不好做,所以價格上要高些,邊上小的缸則要便宜多了。”一個女子正在刷缸,聽到她的問話,抬頭才看到有客人上門來了。
“有人買缸嗎?”一個少女聞聲從屋子裡出來,見到葉子衿兄妹,她大大方方地衝著葉子衿笑了一下。
“對,我想要這種大缸,要的多,能否便宜一些呢?”葉子衿心裡已經認可了報價,但做生意就是這樣,不管主家給出多少價格,作為買家總是下意識地想還價。
“不是我們不想讓,這個價格,我們是真的不能再降了。”少女不好意地回答,“缸越大越難成。不瞞兩位,如果不是我們被人下了套子做了這麼多的大缸,這個價客人報出來,我們肯定是不願意做的。”
“子衿。”葉蘇離是老實人,他和葉子衿已經打聽了兩家價格,知道這一家報的價格最穩妥了,又看到面前兩位買家臉上的為難,就想直接答應下這個價格。
“你們包送嗎?”葉子衿問。
“如果客人要我們送的話,還得每口缸再加五文錢。”少女很爽快地說,她擔心這個價格直接將葉子衿兄妹嚇走,接著又解釋一句,“你們也看到了,缸太大了,一次也只能送一口過去。”
“咳咳。”一個面帶病容的女子走了出來。
少女和女子連忙過去,“嫂子,你身體不好,咋出來呢?”
“我出來看看。”婦人又咳嗽了一聲說,她扭頭看著葉子衿開口,“想必兩位已經打聽過別家的價格了,我家的價格算是最低了,如果客人還要買別的,還可以再少一兩文。”
“嫂子。”女子看著婦人嘆口氣。
“就這麼說定了吧。”婦人堅持。
“算了,就按照你們的價格來吧。”葉子衿也不是惡人,她看得出這家人都是本分的人,再說了,價格的確已經壓得最低了,再低的話,就有點兒落井下石了。“此外,我還要十口普通大小的缸,再要五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