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天虹院門口就看到魏秋山在那站著問道:“你幹什麼去了,這麼半天,我以為你先走了。”
“沒有。”
“你剛才到底幹什麼去了?”
項白沉默片刻,說道:“秘密。”
“神經兮兮的。”魏秋山嘟囔道,“個個都神經兮兮的,我看這尚府是真有點邪,每個人都神經兮兮的,現在你也神經兮兮的。”
“神經兮兮的,這話從何說起?”項白問道,“你去翠微園撞見鬼了?”
“撞屁的鬼,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看就是這尚府的人腦子有病,自己嚇唬自己的。”魏秋山與項白邊說邊往天虹樓的方向走,同粥會就在天虹樓下的廣場上,“對了,我看見他們那個大小姐了。”
“嗯?”
“就他們說的中邪的那個。”
“怎麼樣?”
“挺好看的。”魏秋山嘿嘿一笑,“不過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讓他們說的,總覺得她陰陽怪氣的。”
“怎麼個陰陽怪氣法?”
“沒法說。”魏秋山擺著手說道,“估計等會兒同粥會她也得去,你見了就知道了哎,說曹操,曹操就到,看那邊過來的,那就是尚小樓。”
漠漠輕寒上小樓,果然是個陰鬱又悽婉的女子,項白看著她,只覺得從未見過這麼陰暗的姑娘,她彷彿與別人不在同一片天底下,別人的頭上都是陽光燦爛的,只有她是烏雲密佈的,她身旁還有一個人,正是那位叫胡小酒的神婆。
項白愣了愣,心想難怪剛才看到她,又好像對這府裡很熟悉似的,敢情她就是尚文輝給他女兒請的仙姑。
小胡仙姑看到項白,立刻想起他那沒禮貌的行徑,下巴一揚,“哼。”
項白皺皺眉頭,難不成自己剛才跟著她被發現了?陰陽怪氣的大小姐,舉止怪異的仙姑,深藏不露的書生,還有一群神經兮兮的家僕,他暗暗讚歎一聲,“可真有意思。”
“賢婿啊!”竟然是尚文輝,他從另一邊高呼著“賢婿”徑直向著項白和魏秋山的方向走過來。
項白看看魏秋山:“賢婿?”
“你想什麼呢,不是我!”
尚臨州站在門口,一抱拳道:“老爺,夫人。”老爺自然是尚文輝,他身後一左一右跟著兩個人,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明豔嫵媚,想必就是尚文輝的夫人劉氏,據說這位夫人起初是尚文輝的妾室,後來為尚文輝誕下一子,就是眼下這位跟在尚文輝右側的二少爺尚明浩,而尚小樓則是尚文輝的亡妻周氏之女。
尚文輝走過來緊緊握住項白的手,面帶笑容:“賢婿啊,久等了,久等了。”
項白倒吸一口冷氣:“尚伯父,您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錯,沒有錯!哎呀,你能來真是太好了!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尚文輝拉著項白走到尚小樓面前,“這就是小女尚小樓,小樓啊,這就是無憂閣的項白項公子。”
“伯父”項白試圖打斷他的話。
“哎,什麼都不用說,我懂,我都懂。這件事老夫已經跟你師父說過了,他也很贊成這樁婚事啊!”
“我師父也很贊成?”
“是啊,他說你們無憂閣哪裡都好就是人少了一些,如果能多添幾個小孩子,也會熱鬧一些啊,哈哈哈哈!”
“啊呀!你小子可以啊!”魏秋山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以為你也是來祝壽的,原來是來下聘的,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兄弟,成親這麼大的事兒也不說一聲!”
“什麼下聘的,你見過提那麼點東西下聘的嗎?”項白一個頭兩個大。
“哎!不要緊!我們尚家最不缺的就是錢,東西不在多,關鍵是心意,你能有這個心,老夫很高興啊,哈哈哈哈!”
項白看著尚文輝那笑容滿面的模樣,冷汗都出來了,心想,怪不得那老東西說不來就說不來了,原來是打得這個主意。
“老爺。”劉氏湊過來說道,“這種事還是要問問項公子和小樓的意思吧?咱們貿然替他們做主,恐怕不妥啊。”
尚文輝登時拉長了臉說道:“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何不妥。”
尚明浩扯扯劉氏的衣袖讓她不要多嘴,劉氏似有不悅,尚明浩又說道:“父親,咱們進去吧,掌櫃們怕等了很久了。”
尚文輝這才“嗯”一聲,又對項白說道:“賢婿啊,咱們回頭再聊。”這才先一步進院子裡去了。
項白看看尚小樓面露尷尬,剛想解釋兩句,不料尚小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