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說笑了。”
“小姐?都什麼歲數了,還叫小姐,外頭人來送我的東西從來也不少你的,連萬花樓那小蹄子亦不例外,可見你如今也是半個主子了,我當不起你這一聲小姐,還是叫夫人吧。”
“是,夫人。”
“你既然叫我一聲夫人,就該明白,老爺雖準你管家之權,但在這個家裡終究我才是夫人。”
“那是自然,夫人永遠是夫人。”周妙言恭順地說道。
“你不必惺惺作態,我也不需要你這副模樣。”褚夫人冷聲說道,“我今日叫你來就為了一件事,我想讓你看看藺家的列祖列宗,學一學綱常人倫。”
“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妙言不懂。”
“哦,原來你不懂,難怪你兒子也不懂。”
“夫人,淇兒可是咱們家的獨苗,是我的兒子,也更是您的兒子。”
“不敢當,終究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褚夫人生硬地說道,隨即又冷笑,“可是也怪了,你周妙言如此恭順有禮,謙讓謹慎,深得老爺寵愛,為何你的兒子就這樣不知廉恥,只曉得惹他父親生氣!”
“夫人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褚夫人忽然大怒:“別跟我裝糊塗,你的好兒子做了什麼好事,你比誰都清楚,而今外頭的人都在傳,各種齷齪話都有,甚至說咱們家老子和兒子睡了同一個女人,難不成是隻丟了我一個人的臉不成?這裡頭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難道會不清楚!”
周妙言也惱火起來:“夫人這話就說得無其道理了,老爺的脾氣你是最清楚的,難道就單單是我淇兒的錯不成?不瞞夫人說,淇兒這孩子不成器我知道,可他就是好那一口我又有什麼辦法,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他還是悶著頭往那些小官兒那裡去,前兒家裡來了個姓白的書童,他又惦記上,好歹讓老爺留住了,他才沒敢再打主意!可是老爺又怎麼樣?我跟他說淇兒近日裡和貴賓樓的一個夥計耍得火熱,要他去好好教訓教訓,他倒好,爺倆玩到一處去了!你說這到底怪誰?讓我說,外頭的人說的算客氣了,他們豈能知道這爺倆不止睡了同一個女人,還睡了同一個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