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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 妒殺(三十六)

廚子瞟她一眼說道:“沒了,都吃完了,你來晚了。”

“都吃完了?一點也沒剩下?”胡小酒驚訝地長大了嘴。

“那可不。”廚子說道。

“你等等,你給我看看。”胡小酒見他用蓋墊遮著飯盆又一副心虛的模樣,便知他是說謊,拉著他的飯盆非要看一眼。

那廚子怎麼肯依,爭來爭去,只見那廚子忽然一鬆手,飯盆就掀到天上,湯湯水水地兜頭而下,潑了她滿滿一身菜。

她落得滿身狼狽,周圍卻全是笑聲。

“你騙人!”胡小酒氣的直跺腳,“我打死你!”

“幹什麼!”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胡小酒立刻像見了救星,“白白!他欺負人!”

“叫誰白白,跟你不熟。”項白甩開她的手,滿臉的嫌棄。

那廚子見是項白,不敢過分囂張,說道:“白小爺兒,您也瞧見了,是她要動手,可不是我。”

“我看見了,這不是攔住她了嗎?”

那廚子咧著嘴衝胡小酒得意地一笑,又說道:“那就煩請白小爺兒做主吧。”

“當真要我做主?也罷,這裡也就唯有我能做主了。”項白坦然地說道,“她先動得手,雖然也沒有動成,還是她的有錯在先,就罰她不許回房休息,在先賢祠為祖上守靈一個月。”

“罰就罰,蝨子多了不咬人!”胡小酒氣呼呼地說道,心想他便是在人前不便於表現出與自己認識,也不必這樣公正無私,一心幫著別人欺負自己。

讓她睡祠堂,睡祠堂更好,她巴不得呢,反正現在人人都欺負她,去祠堂才更清靜呢!

項白又看向廚子,廚子恍然一驚,心裡頓感不妙,他甚至想,自己或許招惹過他,可是究竟是什麼時候呢,廚子想不通。

“府裡有規矩。”他的聲音很輕很冷,“浪費糧食杖責四十,你領罰去吧。”

“我……”廚子目瞪口呆。

“去。”

“哈哈哈哈哈!活該!”胡小酒大笑,菜湯都流進了眼睛裡去了,“哈哈哈哈哈!”

她一邊笑順手把臉一擦,露出一塊白淨的肌膚。

項白大驚失色,順手抄起落在餐桌上的米飯按在她臉上:“笑什麼笑,還不快走!”

胡小酒正笑得得意忽然又被按了一臉飯,還是項白親手按在她臉上,頓時笑不出來了,大吼一聲:“啊!你也太過分了吧!”

一頭把項白撞到一邊,大哭著衝了出去。

眾人看著項白臉色忽明忽暗,行事又如此變幻莫測,愈發不敢得罪,卻不知他心裡只是在想,自己這回怕是真的把胡小酒惹惱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自己其實是為了她好才那麼做。

胡小酒哭著跑回浣衣間,抽噎著洗臉,她洗了一遍又一遍頭上還是一股子菜味,頭髮上全是油,黏巴巴的,好像怎麼樣都洗不乾淨,好難過哦。

“白白!我討厭你!嗚嗚嗚嗚!我討厭你!嗚嗚嗚!”

忽然一個聲音:“誰在那裡號喪!”

胡小酒下了一跳,可是轉瞬間她胸中的火氣便燃燒起來,她猛地轉過身說道:“是你酒姑奶奶!”

本以為是哪裡的小廝,卻不料想,她身後站著的會是藺實。

“藺……”胡小酒頓時沒了脾氣,“老……老爺,怎麼是你,是您啊?”

“你是誰?”藺實眯著眼睛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一番,“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我,我是酒兒啊!”胡小酒有點意外,按說自己那副尊容應該是很難忘的吧,怎麼他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酒兒?哪個酒兒?”藺實依舊眯著眼睛,從她的臉盯到她的脖子,盯得她渾身不自在。

“就是,就是柳四孃的表妹,酒兒。”胡小酒覺得這藺實的眼神有點奇怪,總覺得好像色眯眯的,自己這幅模樣他也能下得去手嗎?那他口味也太重了吧!

藺實卻忽然收回眼神,神情嚴肅起來,審問道:“你是酒兒?”

“是,是啊。”

“你敢再說一遍?”藺實厲色道。

“我……我敢啊……”

“哼。”藺實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胡小酒一頭霧水,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敢再說一遍,剛要再洗洗臉,她忽然愣住了。

水池底部的積水映照出她的影子,她猛地捂住自己的臉,瞬間心就涼了,難怪項白要把米飯按在她臉上讓她快走,難怪藺實的眼神那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