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小七剛要開口,忽然瞳孔收縮,大喊一聲向魏秋山撲去,他這一下來的突然,雖然來勢洶洶但畢竟不是魏秋山的對手,被魏秋山一腳踢開,並說道:“小七,你不是我的對手!”
“是!我知道!但是你娘在我手裡!”說罷舉劍要砍,魏秋山既不想傷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娘受傷,索性衝上去握住他的劍。
“放手!”閆小七大喊。
“不放!”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小七,我知道你不是自願的!”
“我願不願意又如何,我不殺你別人就要殺我!你放手!”他忽然飛起一腳踹在魏秋山的胸口。
“小心!”項白猛地向小七,但小七這一腳力道太大,連魏秋山也忍不住倒退幾步,項白只來得及碰到他的指尖,便眼睜睜看著他倒飛出去,墜下山崖。
這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魏秋山的手裡還握著他的劍,血從指縫裡滴落下來。
歪脖兒崖北面不遠處有一座山丘,一個紫色的身影悄然離去。
魏秋山忙去樹下給她娘鬆綁,屠大娘滿臉迷惑看著魏秋山問道:“你們這是做啥呀?七兒呢?”
魏秋山無言相對只是默默地低下頭。
項白猛地捶向地面:“就差一點兒!”
“白白,你不要這樣!”小酒安慰道。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要差一點兒!鐵匠是誰,他馬上就要說出來了,為什麼會忽然發作!”
魏秋山突然拎著他的領子將他提起來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有沒有人性!他死了,你心裡卻只有真相!”
項白有一瞬間的驚愕,而後也沒客氣一把拍開他的手背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要殺你,是我一直在費盡心機地救你!你現在問我有沒有人性,你呢!你有沒有良心!”
魏秋山鬆開手說道:“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良心,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做才算是有良心。我只知道小七是被逼無奈才要害我,而我幫不了他,還把他逼死了。”
“你把他逼死了?”項白憤怒地瞪著他指著他鼻子罵道,“魏秋山,我從前只是覺得你心眼兒直,現在才知道,你是真蠢!你就是個十足的蠢貨!要加入沙鷗是他自己選的,被人坑了也是他自己選的,他有無數次抽身的機會卻從來沒有想到過回頭,直到今天他迫不得已要接受這個他無法完成的任務的時候才想到後悔!你幫他,你打算怎麼幫他?是用你這條小命兒幫他嗎!”
魏秋山不做聲了。
回到家,看到門口依然放著小七帶來的麵粉,魏秋山想了想還是將麵粉扛到灶屋,不料這次的麵粉格外沉重,他一個不留神,麻繩散開,麵粉撒了一地。
與此同時,一封書信飄落到地上。
“山哥,我不認識幾個字,你湊合看吧,看到寫封信的時候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一切。其實,從我第一次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就知道會是什麼結果,那就是用我的命換你的命,就當報答山哥和屠大娘這些年來對我的照顧。
不過你也不用太感動,因為除此之外我實在別無他法,我不是你的對手,即便是也不忍心下手,更何況他們拿我孃的性命做威脅,除了我死,別無選擇。
但不管怎麼說,小七綁了屠大娘總是不對的,也只能在這裡說一句對不起了。只因為山哥你太相信我,我幾次三番露出破綻,甚至對你拔刀相向,你仍然對我毫無防備,我想破了腦袋,就只想到假裝綁架屠大娘這一個辦法。
再一次對不起,但千錯萬錯,小七也不能賠償了,不僅如此還有一件事想要拜託山哥。
小七知道自己本沒臉再求山哥你做什麼,可是除了你,小七在京城也再也沒有可以拜託的人。
我在門口的麵粉裡藏了八十兩銀子,是我這些年省吃儉用連同幫沙鷗做事省下來的,本想這次給我娘過壽的時候帶回去,只怕也沒有機會了。只求山哥看在兄弟七年的份上不要怪罪我,幫我將銀子交給我娘,如果,她也不在了,這銀子就當是我對山哥和屠大娘的報答吧。”
“小七……”
“魏秋山,燒壺水。”項白提著燒水壺過來見他眼眶泛紅,手裡拿著一封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問道,“你幹嘛呢,哪兒來的?”
魏秋山指了指麵粉袋子說道:“小七藏在裡頭的,他說他從來就沒想過要殺我。”他又說道,“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殺我。”
“他出自本心固然不想殺你,可是若他人以他的父母親人為要挾,又有誰知道他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