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竟是個小尼姑,一副溫溫吞吞的模樣。
“聽聞小師父前日見過採花賊”
小尼姑輕輕點點頭:“是……是。”
“敢問小師父,可有看清那人的模樣?”
小尼姑慢慢地搖搖頭。
“沒看清還是沒看見?”
“沒看清。”
“那總該能看見一些,譬如那人身形如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總該能看出來吧?”
“他……”
小尼姑思索片刻,剛要開口,胡小酒便說道:“小師父,出家人不打誑語。”
“我……”小尼姑低下頭,“貧尼聽不懂施主的話。”
“小師父不可能聽不懂,方才小師父說沒看清那人的模樣是就已經是在說謊了。小師父,佛祖在上,我是來調查採花大盜的案子,小師父知情而不告,若我們抓不住那惡賊,小師父可知還會有多少姑娘遭難?其實,就在昨夜,城中友朋客棧的一名女子,便被他殺害了,小師父還要置身事外嗎?”
“殺害了?”小尼姑似乎頗為驚訝,道一聲佛號又說道,“這怎麼可能呢?”
“有什麼不可能,他來武侯鎮之前已經在京郊蒼蘭等地害了三名女子。”
“他……他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呢?”
“所以,你見過他?”
小尼姑點點頭:“是。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他真的不像那種人,若說是那個小賊還差不多。”
“小賊?還有一個小賊?”胡小酒轉轉眼珠,“什麼模樣的小賊?何時遇到的?”
小尼姑點點頭:“前日,有盜賊夜闖青雲庵,貧尼剛好值夜,剛要喊人,那盜賊竟提刀來砍貧尼,貧尼本以為要去見佛祖了,卻又闖入一人,黑衣蒙面,貧尼起初以為那是盜賊的同夥,卻不料那人竟將盜賊打跑了,貧尼便問他姓名,以便報答救命之恩,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那人,那人說他……他是採花賊……”
“採花賊,然後呢?”
“然後他就說,要……要……”小尼姑紅了臉,“戲弄貧尼,貧尼勸他莫要玩笑,他卻用劍架著貧尼的脖子,讓貧尼大喊救命,喊到官府的人趕來為止,若不喊,便殺了貧尼。”
“再然後呢?”
“他就走了。”小尼姑說道,“他雖然凶神惡煞,可是卻並沒有傷害貧尼,還救了貧尼一命,貧尼便覺得,或許他有別的苦衷也不一定。”
胡小酒撓撓下巴,忽然想到什麼,問道:“那個小賊什麼模樣?還有那個採花賊又是什麼模樣?”
小尼姑想了想說道:“那個小賊……”她搖搖頭,“看的不太真切,不過眼角似乎有一條疤。”
“那個是小賊,你沒記錯?”
小尼姑點點頭:“一定不會錯。”
“那採花賊呢?”
“採花賊……”小尼姑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多高?胖還是瘦?”
“八尺有餘,嗯……不胖不瘦,眼睛很亮。”她又猶猶豫豫地說道,“不像是壞人啊。”
胡小酒若有所思,喃喃地說道:“原來如此。對了,小師父,你近日可受過傷嗎?”
小尼姑搖搖頭,又點點頭:“哦,差點忘了,有過的,即日起劈柴的時候被木柴劃傷了手,這跟採花賊有什麼關係嗎?”
胡小酒眨眨眼,似乎有些想不通,說道:“或許有,或許沒有,不過不管怎麼說,多謝小師父啦。”
從青雲庵出來,項白正坐在茶鋪喝茶,見她出來不覺笑道:“怎麼樣,有收穫了?”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胡小酒嘆口氣,有點掃興。
“說來聽聽,或許你想不通的我能想得通。”
胡小酒“哼”一聲說道,“就你厲害,就你聰明。”又想了想,“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或許你想得通。”
胡小酒將那三名女子的話全部轉述給項白。
項白道:“我沒跟你說過要你打聽受傷的事。”
“那是我臨時想起來的問題。”胡小酒說道,“我在想那個採花賊會見到那麼多年輕女子,可是他選定目標的標準是什麼呢?為什麼就選定了她們而不是別人,所以她們一定有一些相同的特點,而這個特點是別人沒有的。”
“你懷疑是受傷?”
胡小酒點點頭:“我懷疑是傷口,或者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