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杜三娘又發出一聲嗚咽,“不,我不是……”
“那是因為她心軟了!”陳林冷哼一聲,“女人啊,就是這麼善變。起初是你告訴我,你委身在孟三刀身邊就是為了替我大哥報仇,可是現在呢?大嫂,我還是那句話,你到底是我的哪個大嫂?你還是不是我大哥陳天風的女人?”
“我不是!”杜三娘忽然站起來,又頹然道,“我不是,我從來也不是……我不配是……”
“你當然不配!”陳林咬著牙根冷笑,“你不配是我大哥的女人,不配是我的大嫂,而你,”他指著孟雲,“也不配是我大哥的兄弟,你應該跟著劉春江一起去死!”
電光火石之間,陳林長劍出鞘殺向孟雲。
“不!”杜三娘大叫一聲擋在孟雲面前。
“住手!”
還是晚了一步,魏秋山的腳停在半空中,陳林的劍鋒停在杜三娘胸前半寸之處,陳林的劍落在地上,胸口透過一柄寬大的銀環刀鋒,他的身後站著洪鷹,洪鷹冷哼一聲拔刀還鞘:“我就知道他可疑,二十六那晚我遇到的黑衣人就是他。”
陳林緩緩地癱倒在地上。
杜三娘發了狂似的撲向陳林,捂著他的胸口的血窟窿:“別怕,天明,別怕!阿和!我的藥箱!”她尖叫著,“我的藥箱!”
“大嫂……我……”陳林猛地握住杜三孃的手,狠狠地說道,“恨你……”說罷,徹底失去了生氣。
“大嫂,你瘋了,他殺了二哥還要殺你們!”洪鷹說道。
“你住口!”杜三娘尖叫著狠狠甩了洪鷹一記耳光,“不是他!不是他!天明,你看看我,我該怎麼向天風交待……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這樣!”
藥箱來了,陳林卻還是走了,眾人都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項白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愕然,真的是他嗎,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忽然,耳邊胡小酒暗暗地彷彿自言自語似的吐出一句:“不對,他撒謊。”
就是這一句卻如同醍醐灌頂,令項白茅塞頓開,他古怪地看她一眼,而後走到杜三娘面前,拍拍她的肩膀:“大夫人,你已經盡力了。”
“不……我沒有……還是……”
“你已經盡力了。”項白說道,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有多大把握,但唯有如此,他堅定地說道,“你殺劉春,就是為了保護陳天明,也是為了保護孟雲,你已經竭盡你全部的力量了。”
杜三娘淚眼迷茫地看著項白,好像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不是嗎,大夫人?”
杜三孃的眼睛漸漸恢復澄澈,從迷茫變成絕望,她淡淡地嘆息一聲,難掩淒涼:“可是,有什麼用呢?”
“三娘?怎麼會呢?”孟雲滿臉驚詫,“這不可能,三娘她……她怎麼可能呢?”
“是啊。”因為剛才插錯嘴而沉默良久的左九州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二哥不是死在老五手裡嗎?他已經認罪了呀。”
“他什麼時候認罪了?”
“可是他……”左九州啞然,因為他忽然發現,陳林的確自始至終也沒有說過自己是殺死劉春的兇手,“老四!殺錯了!”
洪鷹也一臉震驚:“怎麼就……就算他不是殺二哥的兇手也是要殺大哥啊!不是,怎麼可能不是他呢?案發那天我看見他了!”
“項公子,你會不會搞錯了?就算……就算不是老五,那也不可能是三娘啊,她不會武功,怎麼可能殺死老二呢?”孟雲也說道。
“孟坊主,三娘不會武功,那麼她是怎麼能夠讓您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呢?”
“那不同,我與三娘是夫妻。”孟雲說道。
“的確,您與三娘是夫妻,又加上您深愛三娘自然不對她設防,而她卻熟諳醫術,趁您不備便可加害於您,您能夠活下來,是三娘改了主意,否則即便是以孟坊主的武功,也難逃一死吧?”
“這麼說也有道理,老二可不如大哥。”左九州說道。
“劉春武功不及孟坊主,但對三孃的用情卻未必不比坊主深沉,我這麼說沒錯吧?”
“老二他的確,從年輕的時候就愛慕三娘,後來我娶了三娘,他還同我犯了好一陣彆扭,直到後來我殘廢了,他大約也猜到三孃的來意,可是正因如此,他更加不可能再跟我一樣著了三孃的道啊!”
“孟坊主這麼說也有道理,那麼敢問,三娘是何時對坊主下手的?”
“婚後……半年吧。”
“婚後半年。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