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想法?”胡小酒問道。
“我想去王二麻家看看。”項白說道,“其實我們早就應該去的,畢竟他是跟吳衛來往最多的人。”
“那我們現在去嗎?”
“去。”
王二麻被楊旭帶走了,他的家就在雙龍河上游不願處的地方,又破又爛也就勉強可以稱作為家罷了,其實與其說是家,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流浪漢的蝸居之所。院牆是破的,破掉的地方都長了草,一看就知道很久也沒有修理過,屋頂也是破的,屋頂下接著木盆,下雨的時候用來接雨水,大多數的單身漢都是這樣勉強的過,他又與大多數的單身漢有著細微的不同,他還是個好吃懶做的痞子,所以便過得更加湊合。
“這種地方真的有人住嗎?”胡小酒捏著鼻子說道。
屋子裡散發著一種奇怪的味道,似乎是久久不清洗衣物發出的醃臭,夾雜著各種奇怪的味道。
“顯然是有的。”項白指著桌子上吃剩下的辦完面說道,面也是夾生的,彷彿下面的時候很倉促很趕時間,有似乎沒有什麼耐心等面煮熟。
“白白,”胡小酒說道,“他這個地方真的有來的必要嗎?一眼就能看到頭,什麼都沒有,不對,什麼都有,亂七八糟的。”她拎起地上的衣服丟到一邊,“他都沒有一個櫃子嗎?”
是的,王二麻家裡甚至沒有一個像樣的櫃子,所有的東西彷彿天生自有其歸處,比如碗筷就在桌子上,吃剩下的飯菜也在桌子上,沒有茶壺,胡小酒懷疑他根本就不用茶壺,他的院子裡有一個大水缸,裡面還有半缸水,水缸上壓著半塊木板,水瓢就擱在木板上,如果沒有意外,那就是他日常飲水的地方。而他所有的東西都是隨手放的,衣服就扔在床上,鞋子就脫在床下,還有酒罈子,無論喝過的沒喝過的都是隨手放在地上,不得不說,這是胡小酒有生以來見到的過得最粗糙的人。
她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不知道要翻些什麼,而且她也不想去翻什麼,項白看她一眼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很髒很亂,不想動。”她嫌棄地說道。
項白笑道:“是沒有破壞的餘地所以失去了興趣吧?”
“差不多是這樣吧。”胡小酒興致缺缺地走到王二麻的床邊,鬼使神差地掀起了他的床墊子,她甚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許只是因為那是這個屋子裡面唯一一個還算是有序的地方,故而讓她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一塊三尺見方的花布掉在地方,胡小酒有些意外地撿起來:“這是什麼?”
“從哪裡找到的?”項白問。
胡小酒指一指床墊子說道:“床墊底下。”
“你可真行,這也能給你找出來。”
胡小酒眨眨眼未置可否,卻說道:“這個布好像有些年頭,更難得的是竟然被他疊得方方正正的放在這個下面,該不是根本不是王二麻放在這裡的吧?”
“你有沒有覺得這塊布料的花色有些眼熟?”
胡小酒點點頭:“跟楊旭家的被罩一個花色。”
項白點點頭:“的確。”
“該不會,該不會什麼跟王二麻也......”她搖搖頭覺得難以接受,“沈棉雖然殘疾但是也不至於自甘墮落到這個地步吧?”
“肯定不是。”項白說道,“就像你說道,這塊布看上去已經放了有些日子,而且竟然被他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墊底下,這太不尋常。”
“對啊,從整個房間的情況來看,王二麻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會整理東西的人,這麼一塊破布,幹嘛要仔仔細細收藏起來?”
“如果不是收藏,只是藏呢?”
“你是說......”
“杜小玉的話你忘了嗎?王二麻告訴她是吳衛殺了杜如,可是根據茶棚夥計的話,杜如的死應該是王二麻和吳衛兩個人共同所為,所以我覺得,這塊布可能根本就不是王二麻的,而是杜如的,是半年前杜如去梨花鎮取錢的時候用來包錢的,還有,你仔細看布上沾著銀號裡牛皮紙,這就更加證明了我的猜測,這塊布曾經用來裝過錢,而且這些錢是剛從銀號裡取出來的,而布上能沾上牛皮紙必定是因為這塊布曾經沾過水。”
“下雨,河邊,都有可能。”
“這一切就全都講通了,為什麼杜如的死狀這麼奇怪,因為他根本不是失足落水,他是被王二麻和吳衛害死的,我再進一步推測,害死他的時候他很有可能是像你說的一樣已經游到了岸邊,但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