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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錯(二)

總是那麼無趣,他玩遊戲的時候很有活力,有時候也會說兩句俏皮話,有時候也會不經意聊起他的事。

他是孤兒,用他的話說,叫天生孤,因為不等記事兒爹媽就都死了,是爺爺把他帶大的,後來他高考完出成績那天,爺爺一激動就死了。

“我爺爺真的是疼我。”他說,“他老人家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好不容易我能掙點錢養活他了,他怕拖累我,就這麼沒了。”

胡小酒對此頗有些感慨,因為在她看來自己從小依賴的爺爺離去這應該是悲傷的事,可是武常卻似乎一點兒也不悲傷,這就讓她覺得武常更加可憐:

她說:“你可真可憐。”

“哪兒啊,沒你可憐。”武常說道。

“你比較可憐吧。”

“你更可憐。”

“你從小就無父無母,你比較可憐。”

“這可不對,我沒印象,所以提起來我也沒什麼感覺,你就不一樣,你是有記憶的時候經歷這一切,所以你更可憐。”

“可是我爸不愛我,我媽也……也就那樣,你爺爺更疼你,他死了你更難過。”

“所以你更可憐吧,我爺爺疼我,他雖然死了,可是死的很突然也沒受罪,你媽不一樣,你媽是活受罪。”

“哎呀!”小酒一怒之下把滑鼠扔在桌子上,“我都這麼可憐了,你假裝比我可憐一下怎麼啦!”

“行吧行吧,我可憐。”

小酒漸漸的可以獨當一面,自己也可以帶五六個號刷山頭。

月底的時候小酒回到宿舍去住,回去住就沒有電腦,也就不能刷山頭了,只有週末或者平時有時間還是來武常這裡幫他打打工,權當友情贊助,武常也不摳門,刷晚了會管她一頓飯。

室友以為小酒戀愛了,她也懶得解釋。她覺得這種誤會很好,幫她擋掉了許多不必要的煩惱,其實只有她和武常心裡清楚,他們根本就不是戀愛。

他們不可能戀愛,兩個內心殘缺的人在一起,是很不安全的,這一點武常和小酒恰好能達成一致。

武常曾經說過:“我要找,就得找個有錢人家的女孩兒,也不用太有錢,太有錢也不好,就有點兒錢,衣食無憂,快快樂樂的,這樣的女孩兒不容易被我帶壞了,說不定還能帶好我。你也是,”他對胡小酒說,“你也得找個有點兒錢,家庭生活幸福的那種男朋友,為什麼不能是我這種呢,因為我一看就知道你跟我是同一種病。”

“什麼病?”

“自以為沒病,我說的對不對?”

“不對。”小酒搖搖頭說,“是強打精神戰勝病魔。”

“對對對,也是!”武常表示認可的時候會很誇張,連連點頭,很用力,口水都噴出來,“對對對,還是你說的精確。”

“但是我們肯定會好的。”

“我也覺得。”武常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你來嗎,就是因為我覺得,雖然咱倆都殘缺,但是吧,狀態還是向上的,這就好像,我一直流血,你也一直流血,但是咱倆都在長期開著回血buff這就比我一個人開著輕鬆多了。”

胡小酒笑著說:“我懂你,我懂你。”

胡小酒與武常保持著這種病友之間的相互支援一直到大四,對於同學們的誤會他們從來沒有說破,因為他們都不想讓自己的病情暴露。

直到大四下半年,他們的病友互助關係遭受到一次劇烈地打擊,這個打擊的來源竟然是那個久未謀面的大勝。

小酒已經三年多沒回家,她幾乎已經忘記了大勝的存在,確切來說,她已經乾脆地忘卻了一切,可就在這個時候,大勝來了。

他在學校門口的飯館打工,幫人家給學生送餐,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胡小酒與大勝相見了。

那天是週末,但武常有一個面試要參加,他致力於遊戲公司這個方向,而小酒已經打定主意要讀研,反正也沒事,索性一有空就過來替武常掛機練號,在這期間他們依然保持著親兄弟明算賬的原則,收入五五分賬,胡小酒覺得他出賬號,自己出力,這很合理。

正午時候胡小酒懶得出門,索性打訂餐電話。

就這樣,她和大勝見面了。

但小酒並不對此感到激動,相反,她彷彿想起許多不好的回憶,她甚至沒有接受送餐,就把大勝關在了門外,從那之後,她又在學校宿舍樓下見過大勝幾次,但都沒有跟他說話,她也不再訂外賣,一日三餐只去餐廳吃。

在這期間武常給她打過幾次電話,質問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