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說笑笑,許氏卻難得的安靜了。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許氏砸了桌子上的美人瓶,心裡那口氣還是沒出來,她總覺得,自打上次舒曼瑤那賤丫頭病好了,就連老天爺都好像和她做起對來,她是做什麼錯什麼,想什麼壞什麼!
“果然,還是曹媽媽說對了,那死丫頭,就是和我反衝!”
許氏咬牙切齒:“不行,我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能留下王氏那賤人,那就留下死丫頭!”
想著,許氏揚聲叫來了香草,低聲吩咐了幾句。
香草連連點頭,出了正院,就挎著小籃子出府了。
路上正遇上老太太院子裡的銀珠,還笑著和銀珠說了幾句話。
“我是想著,過幾天咱們就要離開江南東路了,怎麼說咱們也在這邊住了這麼些年,得了神佛一片庇佑,所以,明兒不如帶了曼瑤她們姐妹去法源寺上上香,一來也求個平安符,保咱們路途平安,二來也能給法源寺一些香油錢,謝了神佛這些年的保佑。”
許氏笑著說道,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況且,我幾年前也曾在佛前許願,若是曼瑤能身子康健,我就給法源寺的藥王佛供上三百兩的香油錢,現在曼瑤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我也該帶她去還願了。”
老太太這輩子最信的就是佛,許氏搬出這樣的理由,老太太還真拒絕不了。
只是,到底是不放心曼瑤和許氏單獨相處,想了一會兒就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確實是應該去還個願。
正好,之前曼瑤為我抄寫了幾卷佛經,明兒帶上,我也去佛前念一念。”
“是,那媳婦去安排車子?”
許氏忙起身說道,老太太點了點頭:“藥王佛那三百兩香油錢,從我這邊走,其他的,從公中走。
明兒多求幾個平安符,瞭然大師的符可不是輕易能得的,你多帶些銀子。”
許氏一一應下,順便讓人通知了舒曼瑤姐妹三個。
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著馬車去了法源寺。
法源寺的方丈早早得了信兒,帶著兩個小和尚等在外面,見了老太太就行了個禮:“知道老太太今兒要來,法源寺今兒特閉寺一天,今兒的頭柱香也留著呢。”
“多謝方丈了。”
老太太也趕忙雙手合十的回禮:“說起來,這些年,也得虧方丈照顧,舒家的長明燈才能長年不滅,我舒家才有這平安喜樂的日子。
幾日後,舒家要搬走,老身這還有一事求方丈。”
“老夫人請講。”
方丈笑眯眯的說道,老太太一邊跟著往裡走,一邊說道:“這長明燈,我想挪到京城去,不知道方丈可有辦法?”
長明燈只要點了就不能輕易滅,要不然重則生病,輕則遭災。
原本老太太也是不願意在江南東路點的,只是舒成業剛帶著家眷到江南東路的時候,一家子老小,整日裡都是病怏怏的。
老太太最嚴重的時候,差點兒就撒手西去了。
後來法源寺上香的時候,就點了長明燈,自此一家子就慢慢的健康起來。
自此老太太才開始信佛,更是在許氏進門後將家事交給了許氏,自己只安心的養身子和照看大孫女兒。
“老太太可讓人在京城的寺廟點了長明燈,點上三年,再帶著瞭然大師開過光的佛像。
三年之後,這邊的就可以滅掉了。”
方丈想了一下說道,老太太趕緊點頭:“好,那老身就聽方丈的,一會兒老身就去求了佛像。”
說著話,幾個人就進了大殿,方丈還有別的事情,就沒一路陪著,只叫了小沙彌帶路。
老太太一路拜佛,從大殿到後殿,一個個都上了香,尤其是藥王佛那裡,更是虔誠的拜了三次。
許氏跟在後面,瞧見舒曼瑜好像有些無聊,就低聲告誡了她:“在佛祖面前恭敬些,萬不能怠慢了佛祖,等會兒自有你出去玩耍的時候。”
舒曼瑜撇了撇嘴,卻也沒出聲,只跟著老太太好許氏一個接一個的拜佛。
一圈下來,也快到了用午膳的時候,老太太年紀大了,用了午膳就要午睡一會兒。
許氏在一邊伺候老太太睡下:“她們小姑娘年紀輕輕的,也不耐煩在這裡坐著,不如我照顧著娘,讓她們出去玩耍一會兒?”
老太太瞧了瞧分成兩邊站的孫女兒們,微微皺了皺眉,雖然她不指望著這幾個是跟親親熱熱好的跟一個人兒似的,也不能跟仇人一樣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吧?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