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舒曼瑤笑了笑,靠在老太太身邊不說話,從她進了門到現在,已經有將近半個時辰了,這玫瑰露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不光是她自己院子裡有,老太太這裡也有,就是走兩步退一步,也早就拿過來了。
果然,老太太皺眉瞪了一眼金玲:“叫金環和金珠進來伺候,罰你三個月的月例,你先退下吧。”
金珠不敢反駁,將托盤放下,低著頭縮著身子退出門。
舒曼瑤起身拎了茶壺,自己倒了一杯茶:“祖母您別生氣,你疼孫女兒,就將這杯茶水賞給孫女兒吧?說起來,孫女兒還是沾光了呢,祖母的雲峰茶,可比玫瑰露金貴多了。”
☆、4父母弟妹
舒曼瑤這話一出口,不光是老太太,就連許氏和舒曼瑾舒曼瑜也忍不住打量她。
這舒家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大姑娘舒曼瑤是個口拙嘴笨的?性子也最是綿軟,別說說笑了,連高聲說一句話都沒有過。
今兒的舒曼瑤,真是夠奇怪的。
老太太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臉上表情也沒多少變化,最隨意說道:“少喝些茶水,一會兒就該用午膳了,喝多了對脾胃不好。”
舒曼瑤趕緊點頭:“是,孫女兒都聽祖母的。”
說完,也當真是隻抿了兩口水,就放下了茶杯。
許氏捏了捏手腕上的佛珠,笑盈盈的看老太太:“娘,今兒媳婦留下來伺候您用膳好不好?媳婦兒讓大廚房做了您最喜歡的茄汁包心丸子,您嚐嚐?”
說完,又很是不好意思的看舒曼瑤:“說起大廚房,我還要給大姑娘陪個不是呢,今兒大姑娘身邊的夏夕是不是去了大廚房?那群婆子怠慢了夏夕姑娘,我已經派人去處置了她,還請大姑娘見諒。”
從許氏進門,就總是這個做派,面上對舒曼瑤不親近也不疏遠,卻很是客氣有禮。
舒曼瑤趕緊起身,給許氏行了個禮:“夫人說笑了,哪兒有長輩給晚輩道歉的?再說,這也不是夫人的錯,是夏夕那丫頭辦事兒不妥當,大廚房的份例本來就是定好了的,若是人人都跟我一樣,今兒去要個這,明兒去要個那的,那廚房還不亂套了?那婆子雖然說話不中聽,但辦事兒很是在理,要我說,夫人不僅不該處罰那婆子,還應該誇讚她一番呢。”
許氏笑著點點頭:“還是大姑娘明理,不過,大姑娘是主子,她們這些人,只管伺候好了主子就行,理由再多,怠慢了主子是事實,還是得罰。”
“夫人教訓的是。”
舒曼瑤笑著應道,轉頭看老太太:“祖母,爹爹和哲明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孫女兒肚子都餓了。”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傳來笑聲:“誰的肚子餓了?”
然後門簾被掀開,舒家老爺舒成業揹著手進門。
舒成業長相俊美,雖然已過而立,卻面容白淨,眼神明亮,氣質儒雅,這會兒他面帶笑容進門,舒曼瑤看見這熟悉的面孔,差點兒就沒哭出來。
剛回魂那會兒,她就忍不住想要見見自己的父親的。
只是,弄不明白自己的情況,不知道具體的時間,更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不敢妄動。
若是被人發現她是回魂的,必定是會被送到寺廟裡的,或者就是被燒死。
她好不容易重來一回,怎麼能輕易丟掉自己的性命?
所以,強壓著心裡的惦念,她硬是將上輩子的記憶和這輩子的記憶都梳理清楚了,情緒也調整好了,確保自己不會出現什麼差池了,這才出了自己的院子。
十來天前,因著下面的一個縣鎮遭了災,又恰逢朝廷收稅,舒成業怕那縣鎮的稅收會有問題,就親自過去主持了。
所以她病了這幾天,也就老太太去看了幾次,她還都昏迷著,連面兒都沒見著。
“爹,您可算是回來了。”
舒曼瑤露出大大的笑容,從軟榻上起身,給舒成業行禮,舒成業走過來揉揉她頭髮,正要說話,眉頭就皺起來了:“怎麼瘦了些?臉色也不好,可是生病了?”
舒曼瑤有些不好意思,捏著袖子低聲說道:“前幾日著了涼,有些發熱,今兒已經好了。
爹,您在外面吃苦了沒有?我瞧著您臉色也有些不太好,外面到底比不上家裡,您是不是也沒休息好?”
舒成業為人儒雅,最是注重儀表,若非是迫不得已,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儀表不整的出現在人前的。
可這會兒,舒曼瑤就瞧見舒成業的下巴上有著胡茬子,衣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