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還不是生活的全部,舒家剛回京城,一般來說,舒成業是要和以前的舊友同僚,還有世交聯絡交流一番的,舒家的主母也不能閒著,男人走酒場,女人就得走後宅。
可是許氏留在江南東路沒回來,這個事情就落到老太太身上了。
三天一個賞花會,五天一個春遊會,七天一個鬥奇會,舒曼瑤也跟著老太太走家串戶。
一個月後,總算是該走的人家都走過了,老太太將以前的人脈都撿起來了,給舒曼瑤請的教養媽媽也到位了。
從此,舒曼瑤以前那種閒了和祖母說說話,不閒的時候畫畫寫字的日子是一去不復返。
自打教養媽媽到舒家,她早上得起來練字,中午跟著祖母學管家,下午跟著教養媽媽學規矩,晚上還得聽苗先生講課。
每個月初一十五還得抄寫一卷佛經為祖母和爹爹祈福,這日子過的,雖然累,但很充實。
家中其他人也很快就安置妥當了,舒成業從小在京城長大,京城中有不少舊交故友,稍微走動一番,就又熟絡了起來。
不到一個月,就開始如魚得水了。
他本身也不重女色,許氏不在,王姨娘有了身子,每天辦完公事,不是約了好友賞玩古董,就是和同僚一起吃酒踏青,或者就是和志同道合的人寫字作畫,那日子過的別提多逍遙了。
舒哲明也拜了先生,對方是舒老太爺當年舊友,現如今告老在家,但兒孫眾多,在朝堂上也是很有影響力的。
而宋遠,在舒家住了三個月之後,透過了禮部三年舉行一次的大考,成功的進了太醫院,現如今也已經搬到太醫院出面辦的學院去住了。
沒了許氏,王姨娘也得了不少好處,至少,舒曼瑤管家的時候,因著身份問題,就不能插手舒成業院子裡的事情。
正好王姨娘已經過了三個月,身子穩了,老太太索性就將舒成業那院子交給了王姨娘。
這樣一來,哪怕是以後許氏回來了,王姨娘都不用擔驚受怕了。
她也不求以後能掌握許氏的動向,只要能在許氏有什麼針對她的動作之前,有個準備就行。
王姨娘自打管著舒成業的院子,老太太就不放鬆的觀察了兩三個月,見她識趣,並未大肆收買舒成業院子裡的人,這才算是放了心。
☆、
“姑娘,老太太身邊的李媽媽過來了。”
夏夕掀了床簾,輕輕的推了推舒慢搖,壓低聲音叫了兩聲,舒曼瑤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迷濛,被夏夕拿著帕子擦了擦臉,才算是完全清醒了過來:“李媽媽來了多久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奴婢說姑娘正在睡著,想過來叫姑娘,但是被李媽媽攔住了。”
夏夕笑著說道,一邊給舒曼瑤穿衣服,一邊接著說:“李媽媽還帶了些點心,是老太太院子裡的小廚房做的紅豆糕。”
舒曼瑤點點頭,帶著夏夕往外走,李媽媽正坐在花廳裡和冬暮說話,見舒曼瑤出來,趕忙起身行禮:“姑娘,這夏天天長,姑娘這麼不多休息一會兒?可是老奴擾了姑娘?”
“沒有,白天睡的多了,晚上就睡不著,我特意交代的夏夕讓她早些叫我。
只是怠慢了李媽媽,還請李媽媽見諒。”
舒曼瑤一邊說,一邊在上首坐下,也示意李媽媽坐,景秋端了茶水過來,順便將李媽媽的也給換了。
李媽媽笑著端這茶杯抿了一口,才說道:“老太太也是剛醒了沒多久,正想找姑娘說說話呢,要奴婢說,姑娘可真是老太太的心肝兒寶貝,老太太是一刻都離不了姑娘呢。”
舒曼瑤臉色微紅的笑了笑:“祖母是護著我,李媽媽,別讓祖母等久了,咱們現在過去吧?”
到了榮華園,金玲一見她們過來就急忙去稟了,金珠親自打了簾子,琉璃珠穿成的簾子晃晃悠悠的,碰撞的時候聲音清脆,碧綠的顏色,看著就讓人覺得很是涼爽。
舒曼瑤彎了彎嘴角,湊到老太太身邊:“祖母,中午休息的好不好?”
“好。”
老太太笑眯眯的點頭,伸手摸了摸舒曼瑤的腦袋,原先老太太是很少笑的,上輩子,舒曼瑤見老太太笑的次數加起來也能數的清。
可是自打回了京城,老太太就像是換了個人,總是笑眯眯的,舒曼瑤原先還有些奇怪,後來就想明白了——上輩子,祖母一見到她,必定就是擔憂,再加上怒其不爭,能給她個笑臉就很不錯了。
這輩子,她做的好,家裡又要添嗣了,祖母自是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