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瑾冰雪聰明,一開始見老太太只擔心舒曼瑤,後來再見老太太變了臉色,這心裡就有些不舒坦了——舒曼瑤是你孫女兒,難道我和曼瑜就不是了?舒哲明是舒家的子嗣,難不成我和曼瑜就不是了?難道要我和曼瑜淹死,舒哲明都不能伸把手?怎麼說舒哲明才和我們是一個娘生的好吧?
正惱怒著,就聽外面丫鬟通報說是夫人過來了,沒等老太太發話,許氏就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娘,老爺,我聽說曼瑾和曼瑜落水了,這是怎麼回事兒?曼瑤沒事兒吧?”
老太太聽她這會兒還想攀扯舒曼瑤,臉色就更不好了,更加不想搭理許氏。
而許氏,瞧見李大夫正在給舒哲明把脈,臉色立馬就變了,也顧不得詢問舒曼瑾和舒曼瑜,只拽著舒成業問道:“老爺,這是怎麼回事兒,哲明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哲明沒事兒吧?”
這下子,不要說舒曼瑾了,就是舒曼瑜臉色也有點兒變了。
她們平日裡也都知道,只要舒哲明好好的,她們以後才會好,所以,對舒哲明也很是照顧。
可是之前,許氏掌握著舒家的管家權,舒哲明又是呆在外院,舒曼瑾舒曼瑜呆在內院,姐弟見了面,也沒什麼可比較的。
於是,許氏猛然間表現出來的,對舒哲明的看重,對她們姐妹的疏忽,就讓姐妹兩個有些受不住了。
可是,兩個人又想起許氏的話,知道舒哲明的存在對她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所以心裡不舒服,兩個人也不能表現出來,還得跟著許氏一起做出擔憂的表情,舒曼瑾還拉了許氏安慰:“娘您不用擔心,弟弟沒事兒的。”
到底是寵愛了多年的女兒,許氏臉色雖然不好,卻也摸了摸舒曼瑾和舒曼瑜的頭,權當安慰。
李大夫摸著鬍子慢吞吞的說道:“舒公子平日裡身體很是康健,落水之後又立馬喝了薑湯,再者這天氣也並不是很冷,所以並無大礙。
老太太若是不放心,只讓舒公子再喝一次薑湯就可以了。”
老太太點點頭,又請李大夫給舒曼瑾和舒曼瑜把脈,前面和舒曼瑤的差不多,都是受涼。
說完這些,李大夫的神色有些凝重了:“二姑娘和三姑娘年紀到了,也該來葵水了,可這會兒卻受了涼,怕是……”
李大夫沉吟著沒說話,許氏這次可急了,閨女再怎麼比不上兒子,那也是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將來若是嫁得好,那也是兒子的助力:“大夫,到底怎麼了?曼瑾和曼瑜的身子,能不能治好?”
老太太斥道:“你別多嘴,讓李大夫說完。
大夫,這對以後的子嗣,有沒有什麼妨礙?”
李大夫摸著鬍子繼續說道:“怕是到時候要疼痛一番,不過正因為二姑娘和三姑娘年紀小,只要好好調理,半年下來,就能好了。
老太太和夫人並不用擔心,這事情對以後的子嗣並沒有什麼妨礙,只是二姑娘和三姑娘日後得注意些。
這一旦剛開始的時候痛,日後稍不注意,就很是容易再次痛起來的。”
許氏這才鬆了一口氣,老太太也鬆了一口氣:“多謝李大夫,還請李大夫給她們開了方子,我讓人趕緊給她們煮藥,這個平日裡可有什麼禁忌?”
“自是有的,平日裡要少用些辛辣刺激的食物,更不能用涼的,老夫開的方子裡,有些活血的藥物,二姑娘和三姑娘喝上兩三天,就應該是會來了葵水,可早些讓人準備著,這期間,不能受涼,不能吹風,也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尤其是生氣。”
李大夫一邊說,一邊寫了方子,遞給老太太:“若是到時候太過於疼痛,老太太可派人叫老夫過來,老夫給兩位姑娘換方子。”
“好,多謝李大夫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方子,直接遞給了許氏,又吩咐舒成業送李大夫,這邊舒成業和李大夫剛出了榮華園,就見王姨娘身邊的丫鬟花鈴衝了過來:“老爺,老太太救命啊!”
舒成業驚了一下,瞬間想起王姨娘那裡的小兒子,臉色都變了:“怎麼了?可是小少爺出了什麼事兒?”
“不是小少爺。”
花鈴喘了一口氣才說道,她剛才喊的聲音不低,裡面老太太也聽見了,這會兒也扶著丫鬟的手出來了:“不是小少爺?那是王姨娘出了什麼事兒?”
反正只要不是小少爺,老太太和舒成業都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然後,舒成業又有些擔心,這王姨娘,好歹也是伺候他一段時間了,又生了孩子,在他心裡,也是有些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