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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孃你別說了,我是死也不會去求那個女人的!”
舒曼瑜一臉焦躁,將手裡的抱枕使勁的砸到一邊的屏風上,也幸好那屏風的底座十分的結實,屏風連晃都沒晃。
舒曼瑜氣悶的收回手,看坐在軟榻邊的鄭媽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女人,簡直就是不死不休了,現在她得勢了,不回頭找我算賬就已經是很好了,我若是上趕著去求她,她肯定會看我笑話的!”
“可是姑娘,大姑娘若是不幫忙,您這婚事可怎麼辦啊?”
鄭媽媽略有些著急,當年許氏過世,老太太和舒曼瑤找了藉口將她和曼瑾的奶孃都送出府了,只是舒家到底是大戶人家,這奶過小主子的人,輕易是不會責罰過重的,偶爾舒曼瑜找藉口叫鄭媽媽進府一兩次,舒家也不會特有攔著。
“老太太上了年紀,您瞧瞧,自打出了年,老太太出門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了!
那個程氏,是能信得過的嗎?”
鄭媽媽臉上的神色又是擔憂又是焦急,若說一開始,她挑撥曼瑜和許氏以及曼瑾之間的關係,是想要曼瑜對她更依賴,以後只依靠她一個人,只提拔她一家當助手,可到了現在,她確實是有幾分為舒曼瑜著想的。
到底是自己奶大的孩子,從小就是跟著自己長大的,現在又沒了親孃,她怎麼可能半點兒都不關心?
“那程氏不管是生了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她都不會將您和二姑娘放在眼裡的,更不會主動提起您和二姑娘的婚事的。”
鄭媽媽壓低聲音,免得外面的江媽媽聽見:“姑娘,您可別糊塗,都到了這個地步,您若是再不自己想辦法,您以後可怎麼辦?”
舒曼瑜撇撇嘴,重新將抱枕摟在懷裡:“行了,奶孃你就別擔心了,我看啊,你也是老糊塗了,你也不想想,當年我是怎麼對舒曼瑤的,現在有事兒了卻去求她,舒曼瑤不給我下絆子就好了,你以為她真會幫我啊?奶孃啊,這個世上,可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以德報怨的,就是聖人都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舒曼瑤又不是沒點兒腦子,她現在,可是比誰都狠呢。”
鄭媽媽頓時沉默了,舒曼瑜說的也是很對的,之前許氏一死,舒曼瑤管家,不立馬將二姑娘和三姑娘身邊的人給整頓了嗎?
“可是姑娘您的婚事……”
鄭媽媽有些遲疑,舒曼瑜擺擺手:“行了,奶孃你就別擔心了,祖母的身子好著呢,前段時間還給二姐姐挑了一門親事,不過二姐姐眼光高,沒看上,既然祖母沒忘記二姐姐,也肯定不會將我忘記到腦後的,你啊,就別操心了,我上次聽你說,奶兄病了?現在怎麼樣了?好了沒有?”
鄭媽媽有些無奈,卻也跟著換了話題:“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是天氣初暖,他性子急,立馬脫了夾襖,這一到晚上,天氣一冷,可不就著涼了?還要多謝姑娘讓人送的藥材,要不然啊,他也不會好的這麼快。”
“瞧奶孃你說的,我是吃你的奶長大的,奶兄就跟我親哥哥差不多了,我不過是送點兒藥材,奶孃也別老說這事兒了。
家裡的銀子夠不夠用?前段時間,祖母已經開始讓我學著管鋪子上的事情了,我給奶孃尋個掌櫃噹噹吧?”
舒曼瑜眼神閃亮亮的問道,鄭媽媽也來了勁兒:“姑娘您開始管理鋪子了?是哪兒的鋪子?舒家的鋪子有好幾個,都挺賺錢的,不過最賺錢的是東大街那個,您是不是管的那個?”
“奶孃猜錯了。”
舒曼瑜撇撇嘴:“祖母說我才剛開始管,不能太心急,先讓我管了一個乾貨鋪,生意還過得去,我前兩天才開始看賬本,唔,說起來,我也不知道換掌櫃祖母會不會答應,不如這樣吧,奶孃你先讓奶兄過去,當兩天的小夥計,我讓那掌櫃的多教教奶兄,等以後我出嫁了,有了自己的嫁妝鋪子,就讓奶兄幫我打理。”
舒曼瑜笑著說道,鄭媽媽興奮的臉色有些發紅:“這個主意好,姑娘現在長大了,想事情也妥帖了,正好你那奶兄在家裡沒事兒做,整日裡閒著,明兒我就讓他過來給你請安?”
“明兒不行,得等那掌櫃過來給我送賬本,我當著他面兒說這事情才行,也省得他私底下應付你們。”
舒曼瑜擺擺手,仰頭想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唔,大後天,掌櫃的要來送賬本,你讓奶兄一早就過來,我在掌櫃面前給他說說話,也好讓掌櫃的盡心教導他。”
鄭媽媽當即笑的見牙不見眼,自打大姑娘將他們家放出去,他們家的生計可就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