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瑜有些不服氣:“我今天怎麼了?”
“祖母和爹爹還在,你就敢對甩臉色擺面子,你以為你是誰?”
舒曼瑾也有些不耐煩了,站起身說道:“現下可不是孃親在世的時候了,不管你做錯了什麼,孃親都能為你兜回來,你若是聰明,就該明白自己的處境。
你若是想不明白,就還這樣做吧,反正你哪天嫁不出去了,和我也沒多大的關係,我也不指望你將來能和我互幫互助。”
說完,轉身走人了,舒曼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在花園裡愣了一會兒,想要硬氣點兒回自己的院子,卻又放不下舒曼瑾剛才的那一番話,猶豫良久,還是抬腳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看著屋子裡和和樂樂,再對比一下自己院子裡的冷冷清清,舒曼瑜鼻子也酸了酸。
抬頭瞧見舒曼瑾正湊在老太太身邊說話,深吸一口氣,也跟著過去了:“祖母,說什麼呢?怎麼這個高興?也說給我聽聽唄。
剛才胸口有點兒憋悶,我剛剛出去走了走,總算是緩了一口氣。”
☆、
自打沒了許氏,舒家就忽然安靜了起來。
舒曼瑾和舒曼瑜耗掉了老太太和舒成業對她們的耐心,再加上舒哲明跟著舒成業長大,和舒成業一樣的性子——從不管後院的事情,所以在被舒曼瑤打壓了兩三次之後,不得不潛伏下來,再不挑刺鬧事兒了。
一晃就是一年,老太太這出了六月,就更是忙了。
一邊要給舒曼瑤暗中相看人家,還要一邊給舒成業挑選續絃。
按說,舒成業家財萬貫,又是三品京官,家裡雖然嫡子,卻也快到了成親的年紀,日後正好幫扶,最最重要的是,舒成業正當壯年,這續絃也不應該太困難才是。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忽然傳出舒成業克妻的流言來,老太太一連相看了好幾家姑娘,有一半是因為這個流言被擊退的,剩下的一半里面再有一大半是心思不單純的,老太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不敢不看姑娘們的品性了。
而還有一小半,則是有各種缺點。
留著老太太在大殿裡和人說話,舒曼瑤自己溜了出來,福緣寺是京城最大的寺院,比江南那邊的法源寺還要大一些,風景自然也是很優美的,只是,再優美,逛了五六次,舒曼瑤就提不起興趣了。
這邊走走那邊走走,看見不遠處有個亭子,舒曼瑤就帶了夏夕和冬暮過去。
“姑娘,怎麼這麼瞧著奴婢?奴婢今兒臉上開花了?”
夏夕笑嘻嘻的問道,舒曼瑤在舒家的地位高了,她和冬暮以及景春景秋作為大丫鬟,那地位都快比得上老太太跟前的那幾位了,日子再美滿不過了,又沒有煩心事兒,不過一年,臉頰就圓了些。
舒曼瑤笑著坐直身子:“我要是沒記錯,你今年都二十了對吧?”
夏夕點點頭:“姑娘沒記錯,我今年正好二十,和冬暮是一樣大的,景春和景春比我們小三歲,今年十七。”
“二十了,是該嫁人了啊。”
舒曼瑤慢悠悠的嘆道,夏夕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姑娘,您忘了,現在您還在孝期呢。”
“我在孝期,又不是你們在孝期。”
舒曼瑤撇撇嘴,頓了頓說道:“你們現下有沒有喜歡的人?”
夏夕臉一紅,趕緊搖頭,冬暮是惜字如金,看舒曼瑤視線放在她身上了,才說道:“不嫁人,一輩子伺候著姑娘,省心。”
“那可不行,女孩子家家的,總歸是要嫁人,生孩子,人生才能圓滿。”
舒曼瑤笑著說道,她雖然不再像上輩子那樣,對夫妻情深什麼的抱有希望了,但生孩子什麼的,絕對是她兩輩子的執念了。
“姑娘,外院的那個平安,最近可是在對冬暮示好呢。”
夏夕湊過來笑道,之前舒成業是打算將平安父子給曹偉的,只是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曹偉被打斷腿送到衙門,身上也只帶了他原本的東西,舒家給的,自是要全部收回來了。
平安父子的賣身契,不過是在外院轉了一圈,就又回了舒曼瑤手裡。
“平安?那小子倒是個老實的。”
舒曼瑤笑道,原本她對平安的恩情,這一件事情就能償還完了,卻沒想到,平安還是個死心眼的,只認了舒曼瑤當主子。
正巧,老太太將舒曼瑤孃親留下的莊子鋪子都交到舒曼瑤手裡讓她自己去練手了,舒曼瑤就將人給送到鋪子裡了,好好跟著掌櫃學學,將來也好獨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