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雷呢,雨勢又大,隔著雨幕,幾乎連路都看不清了,誰敢這時候胡亂走動?
素心應了一聲,她還是小孩子脾氣,反正身上的衣服也溼了,還不如到外面走走呢。
雨滴很大,砸在傘上也是很好玩兒的。
“夫人,是個男人。”
很快,素心就回來了,笑嘻嘻的給蔡秀琴講:“和咱們家大爺一樣高,不過比大爺壯實一些,臉上有這麼長一道疤,可嚇人了。”
素心比劃了一下:“我剛看見的時候嚇了一跳,不過那人說話倒是挺溫和的,問我夫人是不是姓蔡,還說了夫人的閨名,讓我將這個拿回來給夫人看。”
說著就從懷裡拿出來一封信,蔡秀琴微微皺眉,這人是來找自己的?自己也不認識什麼臉上有疤的男人啊。
拆開了信,只看了一眼,蔡秀琴就僵住了,臉色煞白。
素心看的心慌,忙扒著她胳膊晃了兩下:“夫人,夫人,你怎麼了?這個是壞人嗎?那我去找大爺過來!”
蔡秀琴忙拉住人:“這個送信的,長什麼樣子?”
素心有些不解,卻還是趕緊說道:“眉毛這麼長,不過有些細,臉色很黑,鼻子挺高的,不過我沒敢仔細看,穿著一身青色的衣服……”
她說的模糊,蔡秀琴也分辨不出來那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索性拽了素心手裡的雨傘,自己跑去前面。
從繡坊的側門過去,一眼就瞧見有個男人坐在茶几旁邊,身材高高大大的,卻有些瘦削,頭髮花白,面板粗糙,只眉眼間帶著幾分犀利。
聽見動靜,那人也抬頭看,然後臉上露出了個笑容:“秀琴,我回來了。”
蔡秀琴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只呆呆的站在那裡。
那人起身,走到蔡秀琴身前,伸手將人攬在懷裡:“我回來了。”
“你不是死了嗎?”
蔡秀琴聲音喑啞,她這會兒腦袋裡亂的很,一會兒欣喜的不知所措,一會兒又有些惱怒,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都覺得,自己都像是飄起來了,不是舒服的那種飄,而是像是死了一樣。
“我沒死,當年打仗的時候,我不小心掉到了崖下,正好崖底有一個水潭,我這才沒死。
但是,那懸崖很高,下面是個山谷,根本沒有出去的路,再加上我也受了傷,沒辦法移動,就只好先在那崖底養傷,沒有大夫也沒有藥材,我養了五六年才養好。
幸好,那山谷裡沒什麼大的野獸。
果樹還是挺多的,我也能果腹。”
那人還是笑著,抱著蔡秀琴給她解釋:“等養好了傷,我又要找出來的路,那山勢都很陡峭,我又花費了幾年時間,自己鑿出來一條路,這才能趕回來。”
“回來之後,我生怕你已經嫁人了,就沒敢上門,這些天,一直在打聽你的事情,得知你……”
那人頓了頓:“我這才敢上門的,秀琴,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