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噩夢嗎?”恩瑰澤擦著汗水,喃喃道。
如果是夢,也太真實吧。
恩瑰澤忘不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以及那種被火焰灼燒的感覺。
那種血肉被燒成灰燼的感覺,是那樣的真實,讓他僅僅是回想起來,就感到無比的痛苦。
“可是,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呢?難道是命運的預測嗎?還是說,是這個食人魔血藤,給我帶來的危險預知呢?”
恩瑰澤不知道,他現在腦中一片混亂。
他看著窗外的皎潔月光,感覺自己周圍的一切,都是這樣的平靜和正常,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只是一個噩夢。
這就只是一個噩夢,事情到這裡,也可以這樣結束。
但恩瑰澤知道,身為一個超凡者,在他身邊發生的所有一切,都不能用普通人的方式理解,尤其是他這個食人魔血藤的寄主,所有的一切,都具有代表和暗示。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恩瑰澤聽到房間外面,傳來了細微的響動。
這個聲音非常細微,像是風吹過窗簾出現的響動,也可能是小蟲子在爬行中發出的聲音。
就是這樣一個在日常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小的細節,卻讓恩瑰澤如臨大敵。
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嘴角輕微張開,似乎在下一刻,就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
片刻之後,恩瑰澤猛地從床鋪上翻身下來,連睡衣也不換,直接去向一邊的陽臺,腳踩在欄杆上,奮力躍起。
向前跑去。
從二層樓的高度跳躍下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只要使用適當的卸力方式,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更何況是他這樣一位已經達到位階八的超凡者,還是精通血肉能力的超凡者。
恩瑰澤一邊全力飛奔,一邊飛速思考。
如果剛才的那個噩夢是真的話,那麼現在,在他的房門之外,很有可能站著幾個黑衣人,正在準備進行對他的捕殺。
那些黑衣人,有極大的可能,是可以使用火焰攻擊能力的超凡者。
在那些極致的高溫和具有巨大破壞力的爆炸面前,他所擅長的血肉能力,完全不是對手。
所以,經過瞬間的思考,他立刻做出了一個明智的確定。
西一區的外交大使館選址非常用心,考慮到環境的幽靜問題,選擇了臨近裡弗斯河的位置,也就是說,在僅僅幾百米之外,就是水量充足的裡弗斯河。
無盡的流水和低溫,對於他擅長的血肉能力構不成絲毫的威脅,但是對於那些充滿破壞力和高溫的火焰來說,河水確實是最好的剋制手段。
基於這樣的判斷,才讓恩瑰澤在漆黑無人的夜晚,從自己的房間衝出來,頭也不回地衝向裡弗斯河。
雙腿站在冰涼的裡弗斯河水之中,恩瑰澤一動不動,調動起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分辨著周圍細微的響動。
他不知道是什麼人要針對自己。
在一段時間之前,已經有一個擅長使用水領域能力的超凡者來刺殺過自己,那麼現在的這些人,與當時的那個刺客,是同一個勢力派出的嗎?還是說,是新的敵人?
恩瑰澤不知道。
從他來到費倫,其實並沒有經過多長的時間,從表面上看去,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一個善良友好的大使。
此次前來費倫,代表的就是莫格里恩聯合眾國與格里芬的友好關係。
但實際上,他卻與某個費倫的高層,在私底下做著人口買賣的交易。
他相信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不會是那個費倫的高層,這種近乎於兩敗俱傷的事情,對方是不會做的。
所以說,背後的敵人到底是誰呢?
恩瑰澤用盡全力思考,就在這時,一雙手抓住了他的腳踝,將他從靠近河邊的位置上,一下拖入到了河水中央的位置。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令恩瑰澤也吃了一驚,倉促之間,足足吞了幾大口冰涼的河水。
在湍急而冰冷的河水之中,恩瑰澤艱難地睜開眼。
一片模糊的漆黑之中,恩瑰澤突然發現,兩道如同燈火一樣的金色光芒,出現在自己前方不遠的位置。
兩隻金色的豎瞳,帶著君王般的震懾力,讓恩瑰澤原本就活動不便的身體,逐漸麻痺起來。
來自於超凡者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恩瑰澤張開嘴,想要使用寄生的食人魔血藤,卻因為倉促之間沒有準備,又被一口冰冷的河水灌入腹中。
與恩瑰澤所想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