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金黃色豎瞳在頭頂出現,一閃而逝。
只是這片刻的出現,就讓昆汀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他看著那隻金黃色的豎瞳,整個大腦一片空白,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你怎麼了?”底格力連忙過來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你看到了嗎?”昆汀神情恍惚地指著二人的頭頂,“看到剛剛出現在那裡的東西了嗎?”
“東西?”底格力抬頭看去,只能看見二人頭頂的光罩,還有被光罩阻擋在外面的漆黑的海水,“沒有什麼東西啊?”
“難道是我看錯了嗎?”昆汀緊緊皺著眉,不敢確定剛剛的那一幕是否是自己出現的幻覺,如果是幻覺的話,未免太過真實了。
可是,如果不是幻覺的話,又有什麼樣子的生物會有那樣巨大的眼睛?那隻幾乎趕得上全息鯨魚的眼睛,如果只是眼睛就這麼大,那整個軀體會有多大?
這個問題連昆汀自己都沒有概念。
“快走吧,”底格力將坐在地上的昆汀拉起來,“既然這個光罩是從聖地張開的,那就說明伊弗尼斯隊長現在就在那裡,按照這個情況來看,應該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必須過去看一看才行。”
昆汀緩緩地點頭,跟底格力一起,姿勢古怪地向聖地的方向跑去。
奔跑的時候,昆汀幾次想要抬頭,可是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想確定剛剛的那個金黃色的豎瞳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可是有些不敢,因為只是那匆匆的一瞥,就讓他感受到了無盡的威壓,讓他的靈魂幾乎都被凍結。
片刻之後,二人來到了聖地下方的庇護所。
一進去,昆汀就看到了正在維持儀式陣的伊弗尼斯,和在旁邊來回不停踱步的族長。
此時伊弗尼斯一臉凝重,手持“西米利亞斯的庇佑”,眼睛卻不斷地看向門口的位置。
至於族長,也是一臉的急躁和驚慌,兩隻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嘴唇不停地哆嗦著。
“應該就只有這些人了,”伊弗尼斯看到昆汀和底格力過來,將維持的儀式陣放在一旁自行運轉,“只有這些人。”
“只有這些人?”族長瞪大了驚恐的眼睛。
“是的,在那股水流到來的時候,大部分族人應該都在外面,那可是連我們都沒能反應過來的急速水流,在那股衝擊力下,他們應該都被衝到了遠處。”
“遠處......”
“至少也是在這個庇佑的範圍之外。”伊弗尼斯說著,幅度很小地嘆了口氣。
聽到兩個人這般交談,昆汀這才有機會看清現在的局面。
在這個庇護所的第一個房間之中,除了他的隊長伊弗尼斯和族長,還有幾個平時一起行動的夥伴,但是所有人加起來也湊不到十個。
在庇護所通向更深層的位置,還有一些老弱和幼年的族人在移動著,想來應該是在做緊急的避險。
只有這麼少的人嗎......
昆汀的心中只有這樣一句話,反覆迴盪。
他感覺自己的胸腔之中空蕩蕩的,所以才會有一股聲音來回不停的響。
只有這麼少的人,如今所有在庇佑光罩中的族人,應該都已經來到了這裡,其餘的,大概早已被突然出現的那股激流帶走。
至於那些被沖走的族人,那些被庇佑光罩隔絕在外面的族人,會遇到什麼,會發生什麼,昆汀完全不敢想象。
昆汀感覺自己胸口悶悶的,恨不得放聲大吼來緩解胸口的憋悶,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老老實實地站著。
他看向周圍的夥伴,看向伊弗尼斯和族長,再看向更遠處正在往庇護所深處移動的族人。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瀰漫著一股悲傷的情緒,所有人的表情似乎都塌落著,四周環繞著低沉而悲痛的氣息,像是會傳染一般,從一個人的身上,傳染到更多人的身上。
這一刻,所有西奧多格的人都一樣,他們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是預言中的末日,”伊弗尼斯的聲音沉重的彷彿一塊岩石,“是一場災難,足以將西奧多格整體毀滅的災難。”
“胡說!”族長轉過來,對著伊弗尼斯厲聲訓斥。
“我沒有胡說,”伊弗尼斯反駁道,“您也看到了,這股突然襲來的海流,如果不是我們正好在這裡,還使用了西米利亞斯的庇佑,恐怕連這些人的安全都無法保證,而且......”
“您也看到了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