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郊外。
黎葉多尼希下了馬車,匆匆進門。
坐在沙發上的戈德里克正握著一份報紙,表情非常認真,看到黎葉多尼希進門後,微微笑了起來,道:
“我早就說過了,不用著急。”
“三皇兄找我,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黎葉多尼希微微俯身,注意到對方手中的東西,“是關於這份費倫日報嗎?”
“並不是,我只是閒得無聊得拿起來看看,出乎我的預料,這份報紙無論是及時性還是內容的深度,都在平均水平之上,最重要的是,它只需要一個便士,就能在費倫幾乎所有的地方買到。”
“這就是所謂的‘日報’的存在意義,”黎葉多尼希也笑起來,“不過三皇兄這麼說,應該是準備嘉獎報社的那些工作者了。”
“這件事還輪不到我,當然,如果我還是幾個月之前的我,肯定會嘉獎他們的。”
黎葉多尼希從戈德里克的話中聽出了一些東西,卻沒有多說,將披風的紐扣解開,遞給身後的女侍衛安斯納·塔西亞,這才來到沙發前端正坐好。
“將勞拉總長送回去了?”戈德里克收好報紙。
“是,送回了大使館,八皇兄已經坐上了返回賽齊瓦的蒸汽列車,身邊有幾名實力不俗的護衛守護,安全應該沒有問題。”
“努爾還是回去了啊,確實,他的性格比你還要孤僻一些,也許對於我們來說無比偏遠的賽齊瓦,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的駐守地,不是嗎?”
“我也沒有那麼孤僻吧?”黎葉多尼希苦笑。
“說的也是,”戈德里克點點頭,“不過勞拉總長選擇待在費倫是我沒有想過的問題,她怎麼會想留下來的?明明前幾個月才經歷了那樣的事情。”
“我也問過她,那位總長說,既然我們格里芬已經抓出了背後的陰謀者,那她也無須害怕,更重要的是,既然是在格里芬,那麼她的安全就是與格里芬名譽捆在一起,她信得過格里芬,所以就打算留下來。”
“真是令人讚歎的風采和勇氣,不過,我怎麼覺得這有點像是強盜的邏輯?”
“我也是同樣的感覺。”黎葉多尼希跟著點頭。
“莫德里西呢?也回去了?”
“我沒太瞭解。”黎葉多尼希搖搖頭,流露出的神情,竟然像是不想要談論這件事情。
“好吧,”戈德里克知道發生在自己這個弟弟身上的事情,嘆了口氣,“來,我跟你說一下今天找你的主要問題。”
“前一段時間,你上交了一份草案,還記得嗎?是有關南區人民生活環境的治理與改善,當時已經成立了律師團,草案眼看著就要透過並開始實施,卻因為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而被迫中止。”
“記得,”黎葉多尼希點點頭,“是關於這份草案的事情?”
“是的,實際上,就在昨天,這份草案透過了,馬上就要開始對於南區環境的問題進行檢測,當然,人口統計和身份驗證的過程會耗費大量的時間和人力物力,但是至少我們也能推動這個過程,不至於因為它是一團亂麻,就讓它永遠那麼放著。”
“那負責這件事的人……”
“負責這件事的,是我和奧塔,”戈德里克微微一笑,有種雨過天晴般的舒爽,“關於我的懲罰也已經結束了,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其實也是剛剛結束的。”
“我想,父皇讓我們兩個負責這件事,應該還是因為之前的那個原因,畢竟有關外交的權力只能由一個人負責,我之前犯的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總歸是犯錯了,而奧塔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麼功績,之前更是有坊間傳聞,說克里普特伯爵的死亡是他的手筆。”
“所以,父皇是想讓你們兩個以這個草案為比賽場,做一次比賽,勝者就可以重新掌握外交權?”
“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戈德里克點頭。
“還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嗎?”
“知道綠之眼商會嗎?”
“聽說過,是伊格恩那邊很有名的一個商會,以海運聞名,掌握了威爾克隆海域幾條重要的航線,幾乎壟斷了幾種材料的所有運輸途徑,只不過這幾種材料都不太重要,所有我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沒錯,就是這個商會,其實我也聽過他們的傳聞,據說其實是與海盜有某種特殊的聯絡,所有才能掌握了宛如生命一般重要的海上安全航線,可以說是一個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商會吧,但因為做的事情不算過分,我們也沒有過多瞭解,更何況是伊格恩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