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的門開啟,一陣風吹了進來,吹得兩邊牆上的火把劇烈的搖晃。
一個穿著重甲計程車兵慢慢走到牢房前,向裡面瞄了一眼,飛速移開目光,放下食物,然後迅速地返回。
從那個背影來看,居然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該死的,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又不是什麼可怕的怪物。”士兵直到離開牢房才鬆了口氣,雙手撐在膝蓋上,惡狠狠地說。
“她不是怪物,”旁邊一個士兵搭話,“可也不是個普通的女人,你聽說了嗎?據說那個人,是一個‘魔女’。”
“魔女?”
“不然呢?有誰能在那樣的大火中安然無恙地活下來?那可是真正的火焰啊,是能把人燒成焦炭的火焰。”
“該死的,為什麼那種危險的怪物會被關在我們這裡,不該是由秩序教會負責嗎?”
“還是因為那場大火,如果你敢往前走幾步的話,就能看到一扇被高溫融化的鐵門,穿過去就是審判者教堂的地下監牢了,不過那裡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就是因為沒有辦法,所以上面才把那個女人轉移過來。”
“但是他們沒有把負責看守的超凡者也一併轉移過來,如果我們被這個怪物吃掉,恐怕連屍體都不會留下。”
“吃掉?那倒不至於,”搭話計程車兵哈哈大笑,“你是新人,自然是不知道,雖然我們的職責是看守她,但看守也有很多方式,就像你剛剛一樣,只要在送飯的時候確認她還活著,其他的都與我們沒有關係。”
“那有人探視呢?我記得剛剛還有人過來探視,對嗎?”
“恐怕是因為之前的一些事吧,你聽說過嗎,那個女人,之前好像與六皇子有些瓜葛。”
“六皇子?奧塔殿下?那個帶領秩序教會擊退了真知會的奧塔殿下?”新來計程車兵無比吃驚,不知道那個被看做皇室驕傲的奧塔皇子為何會與這種女人有所關聯。
“沒錯,過來探視的人,我想應該就是六皇子派過來的,目的就是要監視這個女人是否還活著。”
“可是奧塔殿下為什麼要……”
“誰知道呢?”搭話計程車兵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雖說是異端,但也是個絕美的女人啊,你進去的時候注意觀察過沒有,那個胳膊,那個腰,那個腿,嘖嘖嘖,要不是我已經結婚了,就算她是個魔女,我也想跟她在床上滾一滾。”
聽話的年輕士兵默默吞了口口水,腦海中幻想著那個女人的樣子,遺憾地搖搖頭,“可惜我沒仔細看。”
“那就是你的損失了,畢竟看一眼又不要錢,那可是連皇子都差點淪陷進去的尤物。”
“可也是個怪物,不是嗎?你剛剛還說,她是個魔女。”
“是啊,”搭話計程車兵重重嘆了口氣,“可惜了,是個魔女。”
······
費倫,郊外的一間破舊穀倉。
安妮四下看了看,發現除了身後那面冰鏡,穀倉中空無一物,也沒有任何人。
之前司佩魯用鮮血在她手背上繪製了一個符號,之後就出現了這面冰鏡,她懷著將信將疑的態度觸碰冰鏡,再睜開眼的時候,面前的場景就變成了這個穀倉。
她有注意到,司佩魯繪製的那個符號像一個圓輪,但是被截斷了,圓輪的兩半沒能完整的對合,有種殘缺的彆扭感。
她就這麼出來了,用“逃”或許並不合適,可她確實是出來了,從那個暗無天日的監牢中。
她呼吸著夜晚的清風,看著皎潔的月光落在自己身上,第一次發現自由是那麼的美好。
她靜靜地等待。
冰鏡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了,也沒有任何異常出現,直到後半夜,司佩魯才匆忙地跑過來。
“我可沒有你那種‘厄運’的能力,想要移動必須靠我自己的雙腿。”司佩魯彎著腰大喘氣,看樣子確實是一路跑過來的。
“我現在要做什麼?”
“我要先介紹一個人給你,她是我的老師,也是和你一樣的厄運領域的超凡者。”
“魔女?”
“這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安妮站在一旁,看著司佩魯拿出一件件道具,佈置複雜而神秘的儀式。
片刻之後,空氣中的水分緩緩聚集,凝結出一面薄薄的冰鏡。
安妮突然發現周圍變得陰暗了,夜空中飄來大片的雲,將月亮完全遮擋在後面,大地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副樣子,讓人看著莫名的心慌。
很快,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