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部分,就在你身上,你需要接近安妮,讓她心甘情願交出自己的血液,只有這樣,帶有她瘋狂和絕望的血液,才能成為點燃火焰的媒介。”
“我明白了。”
“那就去吧,我的學生,我會在這裡等待你的好訊息。”
“是的,菲歐娜老師。”
司佩魯說完,沉默了片刻,試探著問道:
“菲歐娜老師,您……又晉升了嗎?”
“是的,現在的我,是位階五的尖叫女士。”
······
第二天。
司佩魯透過血肉改造者的能力,暫時維持住了自己的面容變化,並在左側臉頰製造了一處腐爛的創傷,藉此順利地透過了護衛的檢查。
一直走進地下監牢區,他還能清晰地記得護衛看到他面容時的那份厭棄,就像當時在約克的監獄一樣,所有人都用那種目光看他,彷彿只要接近他,就會染上厄運。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在乎了,甚至還有些想笑,這是在他得到力量之後心態發生的轉變。
直到現在他才認識到,原來擁有力量是這樣一件痛快的事情,這不是將對方的壓迫和嘲諷返回去那樣簡單的反擊手段,而是一種更高進階的優越感。
在他心裡,那些低位階的護衛已經不值一提,就像擁有鋒利牙齒和爪子的雄獅,不會關注地上的螞蟻一樣。
司佩魯嘴角微微勾起,向監牢的深處走去,很快,他就看到了整層監牢中唯一的“犯人”。
“嗨,很久不見。”司佩魯來到牢房前,看向正靠在鐵欄杆上出神的安妮,又看看後面牆上塗滿的各種透露著瘋狂的線條,“這段時間,你受苦了。”
安妮聽出了司佩魯的聲音,但是長時間的獨處讓她的思維也變得停滯,她呆呆地看著司佩魯從陰影中走出來的面容,被對方臉頰上腐爛的創傷嚇住了。
“這個啊,”司佩魯注意到了安妮的目光,用手在臉上揉搓了片刻,那道腐爛的創傷隨之消失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你是司佩魯?”安妮的目光中透露出驚訝和恐懼,就像深林中的小鹿聽到了獵人的聲音。
“是我,看來你還記得我,別急著叫喊,我知道你想叫護衛過來,我沒有惡意。”
“可你是那件事裡最有嫌疑的人,我無法相信你,”安妮愣了愣,“你居然能走進來,秩序教會的護衛難道沒有發現你嗎?”
“這就是超凡的力量。”
司佩魯微微一笑,將手伸出來。
在二人的注視下,那隻手掌上的血肉忽然開始扭動起來,如同一隻活著的爛泥怪物,只不過是通體的血紅色。
在血紅色的扭動之間,隱約可以看見白色的骨頭和肌腱。
安妮慢慢吞了口口水,悄悄向後挪動著身體。
“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不然也不會給你展示了。”
“你也是超凡者?”
“如你所見。”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計劃的?”安妮眼中的目光開始閃動起來,似乎是回想起來當時的憤怒和絕望,“你們欺騙了六皇子,所以他才做出了那樣的決定?”
“蠢女人!”
司佩魯突然大喊。
聲音在整個監牢中迴盪,如同一個看不見影子的幽魂。
安妮愣住了,她不知道對方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看著司佩魯的臉。
“你現在還在相信那個傢伙嗎?”司佩魯惡狠狠地說,“你還在幻想著他來救你嗎?還是說你在幻想他能排除一切困難,以格里芬皇子的身份娶你,放棄作為皇子的一切榮華富貴,跟你離開這裡,去偏僻的地方生活?”
“別做夢了,蠢女人,也許六皇子正在某個別墅中休息,在他身邊是渾身赤裸的女人,他們笑著互相親吻,慢慢地擁抱,然後在床上翻滾,放縱著自己的慾望。”
“你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嗎?親吻的聲音,纏綿的呻吟,痛快嗎?你覺得他此時在想些什麼?會想到曾經有一個女孩兒也那樣迷戀他嗎?他還記得那個女孩兒叫作安妮嗎?”
“不會的,他那樣的人,除了自己,誰都不會去關心,他表面的關心,只不過是為了利用你。”
“只有我才是來救你的!”
司佩魯的話打破了安妮心中最後一道防線,也打破了她心中最後的希望。
安妮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劃過已經有些瘦削的臉龐,停在小巧的下巴上,慢慢落地,濺出晶瑩的淚花